李元青清算了一番身上衣物,大步邁上前去,抓緊門環,用力撞擊著嚴肅龐大的紅漆沉香木門。
”多謝軍爺指導迷津,小人必然服膺在心,萬二分謹慎入城便是。“李元青恭謹順服的說道。
三丈三尺的門牆,青瓦紅牆一派嚴肅,門柱四根虎踞龍盤、祥雲栩栩,昂首細心一看,四根門柱頂端都浮刻了一柄龐大的寶劍,直直下刺,正欲破開門柱上的龍虎祥雲,陡增了幾分凶煞之氣。
“何人在門外鼓譟!”聲音落出,一個文質彬彬十5、六歲的少年走了出來。少年一身白衣,長髮隨便披垂在身後,劍眉虎目,一派勃發英姿,竟讓門外階下的李元青心中寒微自慚之意,不敢與之直視,隻得將頭低了一分。
李元青心念起這平生,若想再不受那貧困得誌之苦,若想擺脫”我為魚肉報酬刀俎“的不幸地步,隻要麵前的鐵劍門纔是獨一的活路,輕噓了一聲,儘是唏噓。猛地卻又咬緊了牙關,要想成為那萬人敵高高在上,必須下斷念去學,李元青低聲賭咒道:”本日今後門入,勿論萬苦千難,定要習得一身本領,若不能習得那千萬人敵之技藝,即使出了此門亦隻是具屍身罷!”
“我是受一名前輩所托,讓我帶一句話給鐵劍門主。”李元青故作奧秘地說道。
“既然如此,你在此地等待,容我上稟父親,請父親見你一麵便是。”見李元青如此奧秘兮兮又一副持重的模樣,少年也不敢怠慢,回身便要拜彆,還不忘叮囑黑衣少年一句:“今後凡是登門之客,勿論是誰,且須禮數全麵。”雖是輕聲細語,卻嚇得黑衣少年吃緊唯諾道:“麟師兄經驗得是,服膺在心,再不敢忘!”18332
李元青重重跌倒在地,再也忍不住心中氣憤,痛罵道:“你也不過是條看門狗,多食了幾年富朱紫家的剩菜,憑甚麼瞧不起人,明天我就是來找你家門主,趙克明!趙克明!你給我出來!”
大門正中吊掛一塊六尺長的紅漆木匾,龍飛鳳舞的三個燙金大字:鐵劍門。匾下兩扇龐大沉香木門,披收回陣陣異香,門上巨大的門釘金光燦燦好不嚴肅,大門左邊豎掛上聯“南泛博力伏虎降龍“,右邊豎掛下聯”古邦鐵劍鎮守雄關”。雖不工緻且意蘊淺俗,但對於如此一個江湖門派卻平增了幾分豪情,倒也不失門麵。
“嗬嗬,那裡來的窮酸鄉間小子,敢在鐵劍門前矯飾斯文,就憑你竟也想見我家門主,就是我等外門弟子一年也可貴幾次見到門主尊容,似你這等人也想見我家門主,真是笑話,從速給我滾!”嘲笑一番以後,黑衣少年竟抬腿便是一腳,李元青身材輕簡便飛出了門外三尺,這少年公然好生大力,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,竟能有如此腿勁。
辭了守城把總,李元青一起扣問了幾個伕役以後,儘揀小道山路而行,恐怕一不謹慎走上了官道,就不免遭碰到進退不可,死死壓榨的有力地步。
遠遠地終究瞥見了,密密麻麻青瓦飛簷,偶有龐大的煙囪冒著嫋嫋的青煙,諦聽似有舞樂喧鬨之聲,好不繁華!越走越近,竟另有有三層五層的高樓,屋脊之上飛鳥振翅,直欲破空而去,如此高樓蓋放瓦片想來也是極難的,竟還能安設如此巧奪天工的機巧,築建青瓦高樓的匠人想來也非平常。
“漕馬運司衙門,管的是漕運船隻和騎乘車輦,我等路人理應不在統領,為何卻要如此謹慎?”李元青心中迷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