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湖兩郡,這一湖便是指這洞庭湖,兩郡其一便是洞庭湖以北的襄樊北郡,其二便是洞庭以南的荊嶽南郡,這洞庭四傑便是這一湖兩郡赫赫馳名的湖上豪傑。
淩飛雲勒住馬頭抬手抱拳,抬頭朗聲道:“襄陽領軍副將、驍騎衛批示使淩飛雲。”
城樓上一其中年將官朗聲回道:“本將秦明在此,城下何人?”
“咳咳,”滿麵橫肉的將官用心咳嗽了兩聲,打斷了山羊髯毛將官的話。山羊髯毛的將官,看了看男人的神采,好似徒增了幾分悲慼之色,俄然怯怯又略帶一絲歉意地便不再言語。
淩飛雲帶領楊熊、徐仁昌二人,沿著忠義街轉過穿雲路,縱馬急至城中將軍府門前,胯下駿馬也似靈性普通,忽地立足不前,低低嘶鳴。
說時遲當時快,小舟上的男人已然雙腿蹬舟上衝,借上小舟浮力反彈之力,翻身提氣一腳踩上了奔射岸邊而去的竹篙,那裡另有先前的半分醉態,舒暢泛海頂風而動,好不稱心。
“哎,大哥,等等我,你這話但是話裡有話,大哥,等等我……”楊熊與徐仁昌兄弟二人縱馬急追,旗號烈烈,千餘步兵緊隨厥後,陣容浩大盪漾起陣陣煙塵而去,好似虎狼奔襲,不愧是中原洞庭的精兵。
淩飛雲扶住馬鞍,悄悄一躍已然跨上馬背,抓住韁繩,與楊熊徐仁昌二人並馬而行,側頭問道:“將軍料事出神,安知我本日回返?”
落日斜落,煙波浩淼的洞庭湖麵上撒滿了金黃的餘暉,一人一舟,一枝竹篙,好似漫無目標飄零著,單獨撐著這秋水長天的孤單。
楊熊與徐仁昌均是一臉正肅,楊熊道:“大哥說的是,幾乎誤了將軍大事,大哥速速上馬,我等速速回報將軍纔是。”
襄陽城的守將乃是當朝稀有的名將郭金龍,官拜二品鎮北將軍。曆朝曆代皆是郭氏一脈鎮守襄陽,郭金龍先祖曾是抗擊外族死守襄陽的大豪傑,自此襄陽郭氏一脈固然為官領祿,亦因其先祖曆代傳承的民族時令深為各路江湖義士所敬佩敬佩,故不管廟堂之高抑或江湖之遠皆重襄陽郭氏一脈忠烈高義。
本來這泛舟涉湖而來的男人,恰是一湖兩郡大名鼎鼎的洞庭四傑之一淩飛雲,那滿麵橫肉的將官便是洞庭四傑的老三楊熊,蓄著山羊鬍的將官恰是洞庭四傑的老四徐仁昌。
眨眼的工夫,竹篙離岸不過十丈之距,已無半分衝勢,男人再次用出了登萍渡水之功,單腿蹬竹悄悄翻身一躍登陸而去。
楊熊摸了摸腦門,渾厚地笑道:“大哥如此睿智尚且不知將軍神機,兄弟愚魯又怎能得知一二。”
撐篙的男人抬眼望去,數十麵頂風作響的旗號上麵恰是列隊上千的將士,岸邊最前線站著兩個將官似在焦心腸爭辯著甚麼。
早已候在岸邊的兩個將官吃緊搶步迎上,此中一個蓄著山羊髯毛倉猝抱拳迎上道:“大哥,你終究返來了,可把兄弟幾個急壞了,探子來報,那南郡背叛正四周追殺大哥,真擔憂大哥……”。
湖麵的小舟跟著風波狠惡地閒逛,撐篙的男人卻如履高山般穩穩立在舟頭,彷彿永久不驚駭這無情風波會掀翻這七尺劃子,渾濁略顯醉意的雙眼緊緊盯著北方的海岸線,隻要岸邊隨風鼓勵嗚嗚作響的旗號纔是他所體貼的。
未等說完,另一個滿麵橫肉的將官已然搶話道:“四弟,咱大哥的武功,恐南北兩郡皆無人能出其右你這難道杞人憂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