嬤嬤也不催促，持續給她按摩著頭髮。

“真的。”

蕭晴蘭跪坐在房內，隔著簾籠，瞥見宮人們提著燈，傅尚書引著步大將軍和步溪客從長廊那邊走來。

於嬤嬤一怔。

蕭晴蘭一臉失落，目送他身影消逝。

步溪客跟從著他父親在外間跪坐下。

蕭晴蘭展扇垂眸，於嬤嬤道：“駙馬應知，發乎情而止於禮。本日駙馬此舉，又與強盜何異！”

“內府妯娌，二房三房亦可。”

步溪客挑了挑眉。

等都問完，於嬤嬤道：“將軍府上，可另有親眷，為何不前來見禮？”

蕭晴蘭笑了笑，彷彿曉得她因何這般歡暢，又悶悶歎了口氣。

蕭晴蘭思考了一番，叮嚀道：“並不是要緊事，本宮也並未被衝犯，這是民風分歧，也請尚書不必再呈報給皇兄。”

皎皎抬眼一看，一雙大眼都笑冇了，指著蕭晴蘭說：“哇，也是個猴屁股！跟大哥的湊成了一對！”

不知為何，她眼淚蘊滿了眼眶，心中微微酸澀。

於嬤嬤又卷高了簾籠，展開婚旨唸了，放於托盤中，讓鶯歌給步溪客送去。

“……冇記錯的話，皇兄，是點了七個宮侍跟來服侍嗎？”

他的家人，全都在這裡了。

於嬤嬤歎了一聲，著人將宮侍送去將軍府。

步溪客點了點頭，眉梢儘是笑意，撈起婚旨，看向蕭晴蘭，笑答：“謝陛下賜良緣。”

步溪客也微微傾了傾身，抬眸看向蕭晴蘭。

“嗬，你要真有這本領，我這輩子不會再叱罵你半句。”

到了早晨，傅尚書遣人來，說不久後步將軍會親身來給公主賠罪。

步溪客俄然開口道：“風起緣結，情難自已。並非臣成心失禮，是殿下花容……冇法不令臣心動。”

皮猴那雙皮爪子在他麵前晃了晃，嘿嘿笑道：“老邁，一天前你還笑容滿麵，被迫為了咱家賣身給公主，不情不肯不想要這門婚事。這才一天，你態度大轉彎，魂被她給生吃啦？”

於嬤嬤端著盆淨水走來，見鶯歌冇走，怒斥道：“猖獗，擾了殿下的清淨，細心你的皮。”

“來時還怕嫁個草原狼，害得殿下白白擔憂了一起。”鶯歌說道，“王公公也是瞎扯，這兒的人那裡是吃人喝血的大妖怪，我方纔瞧了，除了來接親的那幾個，其他的，也都是凡人模樣呢！”

於嬤嬤道：“既然駙馬接了婚旨，就該照端方來。”

鶯歌卻冇發覺，感慨道：“駙馬可真都雅。”

“老祖宗的端方。”於嬤嬤一臉過來人的神采，挺直了腰板說道，“駙馬本日已逾矩，萬不成再隨心所欲，疏忽禮法！”

蕭晴蘭慢吞吞說：“雖有失禮節，但並無超越之處……少將軍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瞧起來又成熟了幾分，蕭晴蘭不由撫了撫心口，心跳得緩慢。

於嬤嬤愣了愣，又問：“側室偏支，可有來的？亦可上前來見禮。”

於嬤嬤敢如此說，步溪客明顯非常詫異，蕭晴蘭看他蹙著眉，切磋的目光移到了於嬤嬤身上，逗留了半晌，又回到了她身上，見她也看著本身，勾唇一笑。

蕭晴蘭摸著額頭，有點不明白方纔他是親到了，還是冇有。不過很快，皎皎給了她答案。

鶯歌抱著玉瓶跑來，脆生生問道：“殿下，是要在此處住下嗎？”

兄妹倆到了將軍府門口，與公主府送來的宮侍們撞了個正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