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洞賓道:“你說吧。”
龍七一臉的果斷。“我們龍族一貫恩仇愛憎清楚,喜好就是喜好,討厭就是討厭,愛了就愛了,有仇就報仇。雲伯為我而死,我理應替他討命。”
爐灶上還燉著給龍七補身的雞湯,玄色的瓦罐子,香氣四溢。何招娣翻開蓋子聞了聞,朝內裡撒一把粗鹽,用湯勺緩緩攪著。
何招娣在小廚房裡,氣鼓鼓地弄東弄西,把鍋碗瓢盆弄的亂響。她就曉得,呂洞賓如何能夠那麼美意,情願平白收留重傷的龍七,凡是他對誰好的時候,就是在給誰挖坑。
海眼冰冷砭骨,即便是她的龍身都難以接受,那股微弱的吸力,帶著她朝海眼裡去,她不曉得海眼上麵有甚麼,能夠通往那邊,隻憑直覺感到深切的驚駭與空寂。
呂洞賓拍拍韓湘的肩膀,讓他稍安勿躁,對龍七說道:“為人辦事,為人靠本心,辦事靠體例,你本心一片純真天真,做事卻不太懂體例,何況還是報仇索命這麼大的事情,總得從長計議,不能急在一時。如果我現在就拍著胸脯向你包管,我必然能幫你替雲伯報仇,那我就是在騙你。”
“我已經把我所曉得的,關於蒼靈之墟的事情都奉告你了。剩下的,你有甚麼想問的,我都會極力答覆。”龍七道,“但是,你必須先承諾我的前提。”
當時的東海,是一副難以描述的絢麗氣象,汪洋之上,群龍拱衛,商羊起舞。
碧海之上,蒼靈之墟,於東方冥冥當中,稟大道醇精之氣,挺質太玄,育養六合,陶鈞萬物。天下未有民物之時,蒼靈之墟便已存在,凡天上、天下、三界、十方、三島九洲,悉所掌轄。
那海眼,直通歸墟,是終究之地,要不是有她,龍七早就活不成了。
那一團發光的東西,像是光,卻又不是光,冇有本色,彷彿岩漿,金光燦燦,不成逼視,淋漓而下,卻永久不會流儘乾枯,彷彿金液。龍七天生膽量大,仗著是龍族,能在四海以內縱橫,便躍入海眼水域想要看細心,她現出真身,一條銀色小龍,甫一入水才發明,這海眼有著龐大的吸力,她底子冇法節製本身,不管如何冒死遊動,都朝著中心那深不成測的海眼處而去。
兩個光輪如同日月齊輝,吉光鳳羽一樣將她承托,靈光中苗條的一道身影,身上神衣奪目。
“世上……竟然……另有如許的處所?”韓湘聽龍七說罷,好久才找到本身的聲音。“那……那蒼靈之墟的仆人,長甚麼模樣?”
龍七說到這裡的時候,呂洞賓悄悄看了一眼類冰類雪小魚缸裡的兩隻嬴魚,他把它們藏在櫃子上了,龍七冇發明。
韓湘急聲道:“那不可!你現在已接受了重傷,再碰到那鳥爪怪人,單憑你一己之力,底子不成能打得過他!”
蒼靈之墟與歸墟,一個在上,一個鄙人,縹緲於東海,那邊又被稱之為無極之海,又為無底之海,即便龍族,也等閒不敢去往,隻要每到祭奠朝拜之時,蒼靈之墟纔會閃現,五座神山懸浮於海麵,構成圍拱之勢,如同環城。四維八埏,驅光逐影,璿宮隱現,其上現金玉台,珠玕之樹叢生,華花盛放,傳聞食之可不老不死。
蒼靈之墟的仆人,諸神與龍族,皆尊稱她為東君。
龍七一瞬不瞬地盯著呂洞賓的眼睛。“我的前提實在很簡樸,信賴聰明如你,早就推測了。我要你幫我找出殛斃雲伯的凶手,我要親手為雲伯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