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起那些紅包輕飄飄的分量,歐陽兮就愁悶得不可,連磕帶跪的,又賠笑了大半天,連點辛苦錢都冇賺返來。她有些忿忿不平的翻開匣子,先拿出了壓在最上麵的錢老夫人的紅包。
幸虧錢夫人本身情感也不高,是以並冇有重視她這較著的“辨彆對待”。女人和男人比起來,天然要更加多愁善感一些。錢夫人可不似自家老爺那般能容忍,一想起本身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,能夠要披著這身男裝粉飾著實在的身份過一輩子,不止不能尋得一個快意郎君好好享用被民氣疼的感受,還要揹著錢府少爺的名頭,費經心力照顧闔府長幼幾十口,她內心就難受不已。看著跪在麵前的錢小寶,眼淚不自發就湧了上來,隻一手端著茶杯,一手抓著女兒的手暗自垂淚。
折騰了大半天也出了少量汗,錢小寶一進房間就先去了閣房沐浴換衣,墨雪天然也跟著出來服侍,留下歐陽兮一小我悶悶不樂的盯著麵前裝著紅包的匣子發楞。
其樂融融的吃完團聚飯,老太太就被丫環們扶歸去歇息了。錢老爺和夫人陪著不常見麵的姑姑姑爹說些家長裡短,好久不見的七個姐妹天然也早早聚到一旁說私房話去了。錢小寶領著歐陽兮又坐在一旁陪了會兒,這才被長輩們特批迴房了。
自剛纔墨雪帶著兩個丫環一進門,歐陽兮就見她手裡抱著這個匣子,原覺得是錢小寶的護膚品之類的,不想倒是裝紅包的。聞言,她倉猝上前一步從墨雪手裡將盒子接過,翻開一瞧,內裡整整齊齊的碼著數十封紅包,不由有些肉疼,抱怨道:“人家結婚都是收紅包,如何我們卻要送出去這麼多?”
“真的麼?”歐陽兮聽到這話心下大喜,立時連調子都高了幾分。卻忽地想到錢小寶此人那麼愛與她計算,萬一過後獨吞不分她一半可如何辦,還是先說清楚為好:“錢小寶,等會兒我的茶可不能白敬,頭也不能白磕,收到的紅包一人一半,你不能獨吞哈。”
錢小寶看著她那財迷的模樣,抿嘴一笑:“送紅包的彷彿是‘我’吧,哪來的‘我們’?”
墨雪還從未見過自家少爺吃癟的模樣,她感覺少爺和少奶奶鬥起嘴來還是蠻都雅的,少爺娶到少奶奶說不定是件功德。但是也不能隻看熱烈忘了閒事兒,因而趕緊上前得救道:“少爺,老夫人和老爺夫人她們都在大廳等著呢……”
待三人走到大堂,府裡大大小小的主子早就到齊了。一群小孩子見了這對新婚佳耦,呼啦啦地湧了上來,有的叫著“孃舅、舅娘”有的叫著“叔叔、嬸嬸”,直把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歐陽兮還想再說甚麼,卻早已被錢小寶一把拉起走到一對中年佳耦麵前。看那二人,端倪之間與錢小寶甚為類似,不消說,必定就是錢府現任當家,錢老爺和錢夫人了。
歐陽兮一邊起家,一邊偷偷捏了捏手裡的紅包,隨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:如何這麼薄?不是說會有很多錢嗎?摸著實在不像啊。
歐陽兮聽完恨恨地瞪了她一眼,心中嘀咕:也是,這錢也不是本身的,她在這替人家操個甚麼心啊,真是吃飽了撐的。
還冇容她細想,錢小寶早已一把抓過她的紅包,連同本身的一起交給了墨雪。墨雪笑著點了點頭,幫她們裝進先前空了的彩漆匣子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