蓮童單手撐著臉望著泓越白髮五息,才慢悠悠說道:“不過戔戔三萬年,你竟然老了。”
“她能接受神力?”蓮童獵奇。
泓越側頭看向若渡,滿眼的不信,若渡看向身後的靈植亭閣:“這是她送我的。”一點也不心虛,乃至帶著微微顯擺。
“天然。”泓越點頭。
“讓它陪我玩啊,”蓮童抬頭輕笑:“你捨不得?”
若渡閉上眼睛:“對我來講是,對你來講不是。”
“你倒是捨得。”蓮童驚奇了一息,又看了一眼若渡:“都為一人,一個滯留一重天,一個共享神力,不懂。”
泓越眼眸沉了沉,兩息後:“彆玩壞了。”
泓越斜了他一眼:“我覺得時候與你我來講,隻是晨露和落日。”
泓越冷著眼與蓮童對視三息,眼一轉看向若渡的背影:“你這般模樣跟在他身側,久不歸位,不怕魔尊降罪?”
若渡看向泓越,見他點頭,昂首看向虛空:“看來九重之上已生劇變。”
“難怪了,”蓮童一鼓掌:“我就說悾悾如何會把真身給你,還消弭北嶽封印。”眉頭一皺:“那老頭竟會撇下神女殿分開,莫非他身上的左券消弭了?”
“我的真身已歸位,與六條約壽,為何不是?”泓越皺起眉頭:“你覺得血蓮就不會老麼?”
“玄天應龍可與道侶共享壽命,共享神通。”若渡為蓮童解惑。
泓越垂眸淡笑:“天然……不知,不過她很快就會曉得。”
蓮童愣住,兩息後才眨了眨眼睛:“氣運之子擔當軒轅神女殿?”
蓮童眉頭微挑:“這我不能包管。”
泓越搖了點頭:“他不在神女殿中。”
泓越沉默五息:“她為了我背棄家屬,背棄宗門,我違背個誓約罷了,有何不成?”
“北嶽現在不歸我管,待舊事一了,我便帶著我妻歸去。”泓越漸漸說道。
若渡也不氣惱,氣定神閒問道:“你與人修締結了姻緣?”
“誰曉得呢?”蓮童聳聳肩。
“她能承擔結果嗎?”蓮童不解:“洪荒塚中的魂獸都是洪荒上古凶獸,一旦成形,必將血洗北嶽生靈,這些因果都將由她接受,如果她接受不了,你就會轉接這因果,你的真身怕是擋不住天罰吧?”
若渡寂靜三息,閉著眼揚起嘴角:“天然能夠。”泓越見他言語間真有附和之意,偏頭看了他兩息,靈光一閃:“你滯留在此,是在等誰?”
“或許有一天你會懂,或許你永久不消懂。”若渡望著湖麵,悠悠說道。
“等一個讓我花開的人。”若渡輕聲說道。
“你倒是曉得得很清楚,”泓越眼睛微眯盯著蓮童:“她是北嶽的氣運之子,不管甚麼因果都能接受。”
泓越看向湖泊,淡聲道:“些許舊賬未了。”
蓮童起家雙手環胸站在泓越的身側:“走了。”
“他還留在這一重天何為?”泓越抬了抬下顎。
泓越掃了一眼蓮童,抬眼看了一圈蓮池,看向若渡的背影:“悟塵走了?”
泓越在若渡的身邊盤膝坐下,側頭看向若渡眉間綻放合攏的血蓮,轉眼看向碧波泛動的湖麵:“你在等誰?”
“……”蓮童站在身後看著若渡的神情,抿了抿嘴角,決定不戳穿這個謊話,走到泓越左邊坐下:“你真的籌辦毀了北嶽?”
蓮童摸著下顎,看著泓越:“那神女曉得血契結果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