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河水減退到必然的程度之時,有一抹烏黑誘人的光芒,自河麵閃現。
幽泉河一如既往,熱浪澎湃,火焰滔天,藍光幽幽。
一會兒後。
所謂行氣如河,就是讓體內六合靈氣構成的氣流,越變愈大,終究使得氣流在體內運轉之時,如同大河奔濤,收回河水般的吼怒聲,就意味著體內靈氣已滿,能夠憑著這股氣流,滋養神魂……
橫江就從乾坤袋裡,取出了一口大鍋,將鍋子當作船槳,用力的劃著,讓烏篷船在幽泉河打著圈兒巡航,他則藉此機遇,找尋那朵開在河裡的鮮花。
橫江說道:“你若讓我做背信棄義的事情,這揚帆之法,我不要也罷。”
青丘櫻癟了癟嘴,拉了拉橫江衣袖,道:“大叔,人家陪你一起去。”
此情此景,就比如海水潮起潮落。
“人間之大,無奇不有!未曾想到,竟真有這等絕代奇花,能盛開於岩漿火海當中。花枝招展,搖擺生姿,烈焰冰荷,相映生輝!”
他從速拿出鍋子,用力盪舟。
方纔手指和花瓣打仗的一刹時,他隻感覺有一絲徹骨奇寒,刺痛了手指。
盪舟之時,免不得會濺起岩漿浪花,落到船上,濺到橫江身上,還好他穿戴鳳凰羽衣,不然早已燒得遍體鱗傷。
此事,還真有能夠!
周遭溫度,更加熾熱。
此情此景,讓橫江不免讚歎。
當橫江拿著繩索,走向遠處岩石,把繩索的一端綁起來的時候,青丘櫻俄然瞪大了眼睛,似有所悟,驚道:“大叔,那羽士吵嘴吵嘴啊!”
每當鐵鍋變紅,橫江就會將之擺在船上,再換另一口鍋。
青丘櫻咬牙切齒,道:“大叔,你可要格外謹慎了,可千萬彆被那臭羽士大騙子給騙了!”
橫江點點頭,牽著青丘櫻,大步向前。
“你隻是個花骨朵。”
在橫江與青丘櫻盪舟到河裡的時候,水位正垂垂上漲,朝著河岸伸展。
過了一段時候,河水又垂垂減退。
青丘櫻早早的拿出了紅色蒲團,抱在懷裡,藉此遣散熱氣,又把金烏扶桑木烏篷船,以及那根繩索,都拿了出來。
羽士問道:“采花之事,算背信棄義麼?”
拴船的繩索雖是仙門之物,長度卻也有限。
青丘櫻測度道:“或許他是活得太久,活得太無聊,那我們尋高興,在逗我們玩呢。”
羽士朝青丘櫻搖了點頭,也不辯駁,隻說道:“幽泉河貫穿三座鎮山,這殿宇筆挺往下,地底就是幽泉河。萬年之前,我在幽泉當中,投了一顆種子,現在算算時候,恰好到了花開堪折,鮮花怒放的時候。你隻需幫我,去將那花兒采來,送至此地,我就傳你揚帆之法,你意下如何?”
青丘櫻道:“幽泉河烈焰滔天,平常仙門中人,一入河裡,便會燒得灰飛煙滅,羽士的花長在幽泉河裡,卻讓我們來采花,他擺瞭然就是想害死我們!”
船行至河中數十米,繩索已經抖得筆挺,不能再駛向遠處。
橫江驀地睜眼,隻見一朵烏黑無瑕的荷花,盛開於幽泉的岩漿河水中,就在數米以外。
“哼!他還真是老奸大奸!”
當烏篷船靠近花朵,橫江伸手摘花,手掌隻與花枝碰了一碰,便像觸電一樣,驀地縮回。
盪舟的鐵鍋,乃是禦龍升以仙門煉器手腕,煉製而成,故而岩漿雖熱,一時半會卻融不化鐵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