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本性。

獨孤信將劍光停在高空，凝睇下方，微微閉眼感受了一番下方軍中煞氣，道：“此等煞氣，彷彿是在利用了特彆的軍中陣法以後，凝集構成。有步地互助，這些煞氣纔會凝而不散，占有在虎帳上空。有這般煞氣在此，哪怕是聶隱娘那樣的純陽鬼仙，親身來到此地，一旦對方策動陣法，也會凶多吉少！橫兄且看，下方幾座虎帳，似棋局一樣擺列，實則是一座玄奧的仙門陣法……”

橫江回了一禮。

有雙手叉腰吼怒罵街的。

柳毅草堂不遠，二人以神魂境的修為飛奔，瞬息即到。

草堂門外，矗著一座石碑，碑文上寫著柳毅和龍女之間的故事，此事與獨孤信先前所說，相差無幾。橫江卻悄悄點頭，他曾見過海中龍女，與那滄海君也有過一場瞭解，天然明白這故事裡的洞庭君與錢塘君都是假造的龍君，為的是讓墨客和龍女之間的愛情故事更加蕩氣迴腸，更加惹人入勝。

“暮年我尚未拜入仙門，就在聽人講故事的時候，傳聞過一些神神道道的事情。有人說隻要體內陽氣暢旺，就不怕孤魂野鬼。也有人說屠夫一類，最能彈壓鬼怪，因屠夫整日整日操刀，殺生無數，身上煞氣沖天，就連猛鬼見了都怕。現在想來，這些傳聞，都是真的！”

“虎帳既有此服從，那麼凡俗軍士，必然也不是全無用處！外道弟子攛掇各方州郡造反，要和扶家天子兵器相見，隻怕另有深意！”

橫江指著下方如同棋盤擺列的一座座虎帳，非常感慨。

春雷滾滾。

“必是如此！”

橫江入得一座城池之時，天氣已經大亮，城中卻冇有幾個行人，空蕩蕩一片，隻要那些發賣包子饅頭粥水麪條一類的店鋪，燃起了炊煙。

雨夾雪的時候，最是北風冷冽。

獨孤信說著說著，語氣變得有些輕飄空靈，又道：“橫兄，我們去一趟柳毅草堂，可好？”

獨孤通道：“凡俗帝國，本就該受仙門管束！我宣明道場立下扶家天子之時，中土帝國三十六大道場，無人辯駁，現在事情已經疇昔了三四年，那些外道弟子卻舊事重提，要讓凡俗世人相互廝殺，其目標毫不平常！”

他隻一眼，就看出對方必然也是仙門弟子，卻不知是何來源，出自於何門何派。

東海郡城比藤東郡建得更加恢弘大氣，城中街道也更加廣漠，就連城外虎帳，也占地更廣。

獨孤信眼神一沉，緩緩說道：“邪魔外道之輩，修煉的法門各有分歧，卻大多都是些詭秘莫測的暴虐法門，對於我們仙門正宗而言，的確不堪入目！我感覺那些人挑起烽火的目標，就是為了讓凡俗世人自相殘殺，那些邪魔外道就從中取利！”

橫江問道：“獨孤兄感覺，對方為何如此？”

橫江進了一間粥店，點了一些早餐，坐了下來。

橫江曉得故事多數是假的，以是對此地興趣全無，獨孤信卻興趣盎然……

有大聲和人打號召的。

有胡亂呼喊。

可這座城池的公眾，不但慵懶，更有一種悲切的情感，瀰漫在城池表裡。

此番來到東海郡，是獨孤信以春秋劍印，禦劍飛翔，橫江則端坐在劍光火線，正在打坐練氣，嘗試著神魂出殼。當二人恰好參虎帳上飛過之時，橫江隻感覺有一股似火山發作一樣的熾烈之意，充滿在虎帳上空的整片天宇裡，滾燙滾燙，使得他頭頂那一道上升了多少的神魂，似是浸泡在沸騰的熱油裡，極其難受，幾近要被燒得魂飛魄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