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彪顫抖動手腳,撿起長刀,雖知本日難逃一死,卻遲遲不狠動手。
絲絲縷縷靈光,閃動在東方未明指尖。
“橫師弟且慢!”
橫江眼神一凝,問道:“我也隻是個道徒,中間何必和我說這些?”
紅衣說道:“但是,阿峰隻是一個淺顯人的莊稼漢,他又如何會有與人爭鋒的心機?”
阿峰聽聞阿香死了,怒不成遏,三兩刀將盛彪手中長刀打歪,隨即一刀斬下,斬落了盛彪的首級。
“師弟果然智珠在握!如此看來,諸多事情,我就算想要坦白,也瞞不住你,不如早說。這一場針對大魔的機遇,雖是我一手運營,可此事的領頭人,倒是那獨孤光。獨孤光此人道格剛愎,氣度侷促,又是畢防川的舅祖。畢防川你也見過,就是被我裝進棺材之人。”
橫江神采穩定,隻問道:“封魔島突生變故,摩北城裡之人,大多都籌辦坐船拜彆,為何你等卻留在摩北城,遲遲不肯分開?”
紅衣利誘不解,滿眼茫然。
途中。
在盛彪眼中,仙門中人高高在上,隻把凡俗世人看作螻蟻,呼來喝去,即便是凡俗間的達官朱紫,也不會被仙門中人放在眼裡,戔戔一個摩北城街麵上的龍頭,如何入得了仙門中人的法眼?
四周之人,也有些訝異。
此言一出,盛彪心中極其驚懼,卻又非常茫然。
一時候,諸多街坊全跑到井口去看。
紅衣朝橫江問道:“少爺,阿誰阿峰和阿香,好不幸啊。”
“你他殺吧。”
“不錯。”
盛彪見勢不對,噗通一聲跪了下來。
“盛彪!你這牲口!”
橫江道:“鬼修也能夠修煉魔功?”
“大人饒命!大人饒命啊!”
此等話語,橫江天然不信。
從摩北城至宣明彆苑,路途不遠,橫江當初靠雙腿趕路,也隻用了半日擺佈,現在有神行符,瞬息就到。
這壯漢大仇得報,就將手裡長刀一丟,跑到橫江麵前,跪了下來,叩首言道:“伸謝仙長!”
阿誰叫做阿香的女人,本來站在不遠處,笑聲抽泣著,現在聽盛彪這麼一說,她猛地一扭頭,趁著世人都把目光放在阿峰和盛彪身上,捂著臉回身跑出了院外,大步奔向井口,縱身一跳……
橫江點點頭,心中殺意更足。
瞬息之間,阿峰已是大獲全勝。
橫江不再多留,領著紅衣,分開摩北城,再拿入迷行符,一起奔馳而去。
不過,站在遠處張望之人更多。
一旦違背,後患無窮,此生修行儘毀。
阿峰說道:“仙門官府安排了很多大船,讓大夥兒都分開此地。但是船隻卻被那些達官朱紫掌控,想要上船,都要采辦船票。一張船票,要白銀百兩。能夠上船的,就算不是有錢有勢的人,也是家道殷實。我們這些貧苦人家,哪能湊得出一百兩白銀。”
四周街坊見阿峰如此悍勇,也紛繁拿起廳中兵刃,或是直接扛著桌子板凳,插手戰局。
橫江隻道:“不幸之人,必有可愛之處。”
“這便是哀其不幸,恨其不爭。人若不爭,這一輩子都隻會庸庸碌碌,人若不爭,如何出人頭地?”
現在盛彪一死,他部下世人士氣已散了一半,又加上有橫江這個仙門中人在此,這些地痞地痞之輩怎敢冒昧?
紅衣點點頭,不再多說。
他們又怎會曉得,橫江曾在墟城,做了三年龍頭老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