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可惜了。”
“真是傲慢呀!”暴戾的種子在胸中生根抽芽,開枝散葉,二十年前,單獨麵對九頭虺和龍象時的表情,再度攝取了心魂,一個聲音在他耳邊輕聲道,殺了他,殺了他!
魯平將視野投向觀日崖,無涯觀,鎮妖塔,吐出一道熾熱的白氣,周身血液沸騰起來。
魯平將劍囊一拍,放出五色神光鐮,星馳電掣飛出冷泉洞,呼吸著冰冷的氛圍,忍不住仰天長嘯,聲震霄漢。
樸天衛搖點頭,為之感喟。
“掌門閉關,到了緊急關頭,這類小事不消打攪他白叟家。這是我的意義。”
老而不死是為賊,公然賊心不死,魏十七抬頭望著漫天飛雪,道了聲,“好。”
俄然有一日,體內“格登”一響,彷彿有甚麼東西裂開了一道裂縫,堅冰溶解,久違的真元點滴排泄,津潤著乾枯的經絡和竅穴,力量重新充滿了老朽的身材,魯平的心不爭氣地跳動起來,疇昔的七年裡,他曾無數次期盼這一刻到來,無數次設想搏鬥和欺侮的畫麵,終究得償所願的一刻,心中又充滿了猶疑和畏縮。
魯平巴巴計著天數度日,偶然候感覺日子過得太慢,度日如年,偶然候……又感覺日子過得太快,一每天逼近七年之期。
魯平眯起眼睛,心中感覺不大舒暢,他想不通,猜不透,魏十七挑這個時候過來,到底是甚麼籌算。
天與地之間,山與雪之間,一人躑躅而行,踏著亂瓊碎玉,頂風冒雪,一步步登上石梁岩,往冷泉洞而來。
他冇有問,贏瞭如何。
他困守在冷泉洞中,暴戾之氣鬱積在胸口,脾氣更加扭曲,隻是真元被鎖,禦不騰飛劍,施不入迷通,一口氣無從宣泄,隻能咬著牙苦捱。
“你若輸了?”
“嗬嗬,冇這麼嚴峻,掌門的師侄,總得包涵一二!”魯平將五色神光鐮持定於手中,直截了當道,“輸了,你把餘瑤帶來,親手交給我。”
“有些事情,總要處理掉,拖久了損人倒黴己,不如乾脆一些。”
石梁岩,冷泉洞,魯平度過了平生中最為憋屈的七年。
十天過後,三花五氣消元散彌散於無形,他回到了七年前,修為雖無寸進,卻也冇有喪失。
時價寒冬,濃雲密佈,大雪封山。
阮靜代父收徒,紫陽道人親口認下師侄,餘瑤身心俱被人篡奪,陸葳以下犯上,用三花五氣消元散暗害他,苦道人喪芥蒂狂硬撼鎮妖塔,鉤鐮宗從嫡派連根拔起,中堅弟子四分五散,魏十七混得風生水起,在歲末賭局中一舉成名,飛羽宗併入五行宗,魏雲牙單身殺上崑崙,紫陽道人進軍無上劍域,魏十七固結妖丹,風雲變色,又一年事末賭局,餘瑤風韻綽約,一勝一負,脫穎而出……
他向魯平微一躬身,道:“禦劍宗弟子魏十七見過魯長老。”
山路十八彎,路途固然有點長,一步一步走,總有走到跟前的時候。
“這是掌門的意義?”
魯平高低打量著他,眼中閃動著非常的光芒,嘿嘿笑道:“你膽量不小,竟然敢來見我。”
魏十七正視著魯平,心中感慨萬千,從餘瑤到陸葳到魯平,一度需求俯視的前輩高人,現在也拉近到麵前,這些年,他走得很辛苦,終究也走到了這一步。
魏十七笑了起來,“這並非賭局,輸了,死生有命,任憑魯長老措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