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心兩用禦雙劍,這是李少嶼的獨門劍訣,門下弟子中隻要趙宗軒獲得他的真傳。
飛劍緩慢扭轉,被鐵棒死死擋住,不得寸進,魏十七凝神細看,鳴鳳劍薄如蟬翼,幾近於透明,難怪一飛沖天就消逝了蹤跡。
鐵棒毒蛇般彈起,點向趙宗軒咽喉處,鳴鳳劍慢了分毫,間隔魏十七胸口還稀有尺。勝負已分,奚鵠子和賀敬賢同時脫手,一個抓住鐵棒,一個接住鳴鳳劍,將二人分開。
謝鶻和段文煥麵麵相覷,摸不著腦筋,見掌門冷著一張臉,那裡敢多說話,灰溜溜退到一旁,神情都有些懊喪。
鋒利的劍鳴錐心裂肺,魏十七感覺頭皮發麻,拔腿就走,野獸的本能差遣他不斷移解纜形,不敢稍作逗留,他有一種激烈的危急,一旦停下腳步,飛劍就會當頭落下,將他一劈為二。
千鈞一髮之際,魏十七念動短促的咒語,對本身連施三個“安魂術”,平靜了心神,眼梢俄然瞥見一抹亮光,如霞暉,如秋水,掠空而過,他窺得逼真,舉起鐵棒向前點去,不偏不倚,堪堪點在鳴鳳劍劍尖上。
賀敬賢踏出半步,已籌辦脫手相阻,見魏十七擺脫了劍鳴,及時抵住鳴鳳劍,又縮回了腳步。鳴鳳劍乃是仙都派三柄名劍之一,僅次於七禽劍和赤鱗劍,一經催動,劍鳴聲攝民氣魂,最是短長不過,魏十七以“安魂術”規複神態,算得上是神來之筆,令他頗感不測。
傅抱元看看掌門的神采,號召趙宗軒和魏十七上前比試。奚鵠子對這兩名二代弟子頗寄厚望,沉吟道:“傾儘儘力,不必留手,讓諸位長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少斤兩。”
趙宗軒趁他與鳴鳳劍對峙之際,悄悄降下飛劍,繞到他身後,企圖一舉克敵。不想魏十七早有蓄謀,儘力催動真元湧入鐵棒,黃光逐層亮起,瞬息堆疊了九層,將鳴鳳劍硬生生挑起數尺,身形順勢向後急退。
趙宗軒搶先脫手,他往腰間一拍,從劍囊中放出一柄短劍,禦劍飛到空中,催動真元,劍鳴聲猛地拔高,如一線鋼絲拋入天涯,尖細刺耳,如有若無。
衛蓉娘對門徒殊為不滿,低聲怒斥道:“老弊端又犯了,教了多少遍,哪有你如許禦劍的!”段文煥訕嘲笑著,心中卻想,大比隻是同門之間參議較藝,真要像魏十七那樣不擇手腕,連滾帶爬,贏了也冇甚麼光彩,他丟不起這個臉。
一時候,魏十七心馳神搖,靈魂震驚,彷彿身陷泥潭中,反應和行動變得非常遲緩,貳心底雪亮,下一刻飛劍便會近身,但他恰好為劍鳴所攝,來不及應對。
魏十七俄然仰天躺倒,貼著青石地從短劍下方滑過,揮動鐵棒重重砸在劍柄上,手腕有一個輕微的翻轉,短劍頓時落空了節製,翻滾著砸向鳴鳳劍。趙宗軒措手不及,倉猝把持鳴鳳劍遁藏,卻忽視了一頭撞向本身的魏十七。
劍鳴聲覆蓋的範圍極廣,涉及到青石地外,旁觀的二代弟子不堪其擾,紛繁向後退去,相互修為高低立判。
李少嶼為門徒感到可惜。這一戰的關頭,竟在於魏十七對本身施放的三個“安魂術”,趙宗軒若不急於求成,或許另有一線勝機。不過勝負並不首要,以魏、趙二人的氣力,足以傲視同儕,脫穎而出,參與數年後的赤霞穀論劍了。
趙宗軒像蜘蛛占有在網中間,耐煩地看著獵物掙紮,尋覓機會收回致命的一擊,魏十七淪為身陷蛛網的獵物,若不能擺脫窘境,遲早會死在蜘蛛的毒牙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