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都_第二章 母體中的胎兒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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隻是這胎兒,過分大了些……

迷含混糊間,身材適應了元氣的重壓,魏十七體內真元流轉,骨骼劈啪亂響,有如炒豆,他掙紮著盤膝坐定,五心朝天,調息打坐,喘氣漸去,一呼一吸變得悠長而安穩。

魏十七極目遠眺,視野所能及的絕頂,模糊瞥見一座高塔,巍然聳峙於六合間,如同擎天支柱,隻見塔基,不見尖頂。貳心知有異,禦起藏雪劍,朝高塔筆挺地飛去,但是才飛出丈許,就感覺體內真元緩慢流逝,較之常日快了百倍不止。這一驚非同小可,他倉猝降下飛劍,細心內察己身,真元灌注經脈,卻冇有發覺甚麼不當。

石室內一片烏黑,伸手不見五指,魏十七跌坐在地,佝僂著腰背,雙手撐地,六合元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如同一隻龐大的磨盤,緩緩轉動,若非煉體有成,隻怕皮郛血肉儘數被磨去,骸骨無存。

不知過了多久,魏十七睜眼醒來,他深深吸了口氣,嗅到了泥土和草葉的芳香,清冷的風撫摩著他的臉龐,就像戀人的手,草葉摩擦的沙沙聲此起彼伏,讓他的心沉寂下來。他展開眼睛,發覺本身躺在一片柔嫩的草叢中,白雲在湛藍的天空蜷曲伸展,悄悄竄改著形狀,草莖觸碰到他的臉,有一些癢,統統的統統都在提示他,他已經分開了元氣狂暴的石室,來到某個陌生的處所。

足足奔了一個時候,高塔仍然聳峙在視野絕頂,連接著天與地,冇法靠近。魏十七停下腳步,立足凝神望了半晌,四周的風景冇有任何竄改,單調,古板,他乃至思疑本身始終逗留在原地,冇能前行半步。

元氣持續上升,轉眼淹到了口鼻處,魏十七屏住呼吸,瞪大了眼,鼻梁,眼睛,眉毛,額頭,像被一隻小蟲子爬過,酥酥麻麻,讓人毛骨悚然。

貧乏氛圍,冇法呼吸,會不會“一股濁氣在體內左衝右突,始終找不到前程”,最後“打通了任脈和督脈的大難關”?魏十七莫名其妙地瞎想,忍不住嗬嗬一笑,這一笑,頓時把元氣嗆入喉中,頃刻間,如同開了閘的大水,從鼻到肺,從口到胃,裡裡外外儘數被元氣占有。

泡在藥酒裡的活蛇,大抵就是這類感受吧!

禦劍宗的核心弟子,公然不是那麼好當的。

他看著天和雲,感受著拂麵而來的風,觸摸著草葉,昂首望向天絕頂的高塔,猜想那就是幻陣的核心,是衝破麵前窘境的關頭。

那是一片蕭瑟的田野,一望無垠,火食絕跡,四下裡長滿了富強的茅草,有半人多高,葉片像水中的梭魚,冇有樹,冇有鳥獸的行跡,連飛蟲都找不到,寥廓空曠的田野上,隻要他一人,孑然一身,形影相弔。

魏十七略微活動一動手腳,確認本身冇有受傷,這才漸漸爬起家,警戒地打量四周。

元氣逐寸沖刷著身材,將肮臟排擠體外,冇有堵塞的感受,認識垂垂變恍惚,他冒死提示本身不能睡去,眼皮卻越來越重,終究合在了一起。

他伸開手臂,嘗試著走了幾步,肯定本身重新到腳,淹冇在黏稠的元氣裡,冇有一絲空地。

魏十七愣了一下,伸手撫摩著茅草,指尖的觸覺奉告他,這不是幻象,但是當他掐住茅草,用力將其折斷時,它又從指間奇異地消逝。嘗試了幾次冇有成果,茅草亦真亦幻,能夠觸摸到,感遭到,卻冇法折斷,魏十七低頭深思,他差未幾能夠必定,本身墮入一個幻陣中,麵前的統統都不是實在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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