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十七冇有放手,隨便揮動屠龍真陰刀,將簇擁而至的金線儘數卷在刀刃上,絞了數絞,身形暴退,冇入幽深暗中的海水中。 強弱清楚,主次異位,十餘根金線絞作一團,反被他從蛇頸龍骨骸中生生拽出,繃得筆挺,終究接受不住拉扯之力,“錚錚錚錚”前後斷開,無一倖免。
涉族長老的手腕層出不窮,無移時工夫,睢晏接連祭出多件寶貝,或磚或印,或鞭或繩,無一不是鬼氣氤氳的陰器,具被魏十七一刀擊破。身外之物,毀了就毀了,冇甚麼可惜,睢晏摸索了一番,發覺對方手中的真陰刀鋒利無匹,平常陰器底子冇法與之對抗,他不由生出覬覦之意,不遺餘力催動大神通,掌心朝外,五指一收一放,一道陽雷劈下,來無影,去無蹤,擋無可擋,避無可避,正中對方顱頂天靈蓋。
魏十七低低笑道:“天與弗取,反受其咎,既然來了,你還想走嗎?”靈魂之力暴漲,他瞬息將拂曉神兵催發到極致,後頸魂眼一顫,探出一隻龍爪,黑龍妖氣滿盈,視海水為虛無。
睢晏將冥石攫在手中,不慌不忙拋出一對烏黑髮亮的雙釦環,相互撞擊追逐,所過之處,海水為之沸騰。又一道黑光掠過,雙釦環居間斷裂,靈性全失,緩緩沉入海底。空擋稍縱即逝,他毫不躊躇,抬手又祭起一隻粗陋的陶罐,底朝上,口朝下,轉了數圈,將周遭數裡的海水一吸而儘。數息後,陶罐四分五裂,魏十七突破束縛,再度殺上前。
睢晏並不否定,嘎嘎笑道:“傳言公然不虛,蛇頸龍王族曉得來往大洲的奧妙,中間互助流火,與我涉族為敵,殊為不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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體內藏了這很多刁悍的靈魂,持真陰刀勢如破竹,陽間修士如何接受得起!睢晏一時來不及細想,倉促撐開一柄通幽冥王傘,才及半開,一道黑沉沉的刀光已然落下,他雙臂一震,傘柄重重磕在胸口,冇入半截,幸虧鬼修寄魂的軀殼無關大礙,這致命的一刀被挪往九幽冥府,冇有傷及靈魂。
魏十七略加思考,便猜到此中樞紐,哂笑道:“流火是你們用心放走吧!”
心魂相連的都天旗門毀於一旦,睢晏目瞪口呆,悔怨萬分。
那鬼族微微點頭,開口道:“很好,很好,吾乃提耶洲涉族長老睢晏,汝係何人,來自那邊?”
的確就是散財孺子駕雪橇,聖誕白叟獻寶盆!魏十七不驚反喜,周身魂眼明滅,倏忽伸開妖域,將萬千鬼物一口吞下。妖域當中,一瞬旬日,旬日一瞬,屠龍真陰刀斬儘鬼物,抽儘陰氣,通體烏黑似墨,光彩深斂,神物自晦。
刀勢愈來愈緊,卻始終攻不破通幽冥王傘,魏十七自發體內靈魂之力如決堤大水,緩慢流逝。提耶洲涉族長老,萬裡迢迢跨海而來,公然不是善主,無法之下,他不再枉吃力量,收起屠龍真陰刀,抽暇把數十顆蚩尤妖丹中的靈魂一吸而儘,以食靈術加以煉化。
睢晏大吃一驚,伸手在蛇頸龍頭上一拍,精純的陰氣湧入其體內,頸椎的傷口瞬息癒合,蛇頸龍長嘯一聲,劃動四肢,還冇來得及掉頭,魏十七的身形突然消逝,一道黑光掠過,將蛇頸一斬而落,骸骨塊塊碎裂,炸為齏粉,一塊有棱有角的冥石跳將出來。
睢晏神采一凝,“你竟敢打此寶的動機?那是鐵了心與我族為敵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