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雲峰不宜久留,四派掌門號召一聲,領了門下弟子紛繁迴轉宗門,三清殿前空蕩蕩的,隻餘下崑崙三使和幾名仙京都生。
歲末賭局以後,他一向在思慮一個題目,如何對抗劍修的劍氣。
“季掌門客氣了。”魏十七順勢落帆,一笑而退,收回鐵棒和劍丸,站到褚戈身後。
褚戈將劍丸拋還給魏十七,笑道:“鄧燮體貼則亂,情有可原,薄懲便可,季掌門不必在乎。隻是魏師弟修煉本命飛劍的法門,乃是阮長老親身傳授,與令師弟無涉,季掌門冒昧了。”
說到底,他並非五行宗的嫡派,稱為鯤鵬宗的餘孽也不為過,換成許篁、韓赤鬆、何不平中的任一人,魏十七都要思忖再三,不便貿冒然脫手。
他已偏離崑崙正/法,走上了速成的歧途,藏雪劍是本命飛劍,當然把持隨心,但換一柄飛劍,以劍種遙相照應,他卻還是剛衝破禦劍關的水準,陌生笨拙,不堪入目。
實在也一定,他大可發揮鬼影步,脫手擒住平淵門下弟子,倚作盾牌耗損季鴻儒的劍氣,穩穩立於不敗之地,但這麼做是冒天下之大不韙,相互並非存亡相搏,他的敵手也隻是季鴻儒一人,不成做得如此之絕。
與飛劍比擬,劍氣的上風有三,速率,數量,竄改。歲末賭局的最後一戰,柳闕一脫手便催動數十道陰冥劍氣,一分為二,一股吞噬了蔡恪蓄勢未足的斷水劍氣,另一股追逐著禦劍逃遁的敵手,再度一分為三,包抄圍困,將其擊敗。易地而處,他恐怕會比蔡恪敗得更快。
季鴻儒神采一僵,轉而向魏十七拱手見禮,放低姿勢道:“急火攻心,出言無狀,衝犯尊使,包涵!”
劍修過七關,道胎為入門,劍種、禦劍為登堂,劍芒、劍氣為入室,劍絲、劍靈為大成。魏十七衝破禦劍關後,未等達到“心劍合一,運轉圓通”的境地,便轉而修煉妖族的功法,將藏雪劍煉本錢命飛劍,但囿於某些啟事,遲遲冇有動手參悟本命神通。
冇有甚麼好的機遇,魏十七現出身形,持鐵棒遙遙而立,他對劍氣非常顧忌,不敢冒然近身,一味把持劍丸纏鬥,耐煩尋覓著製勝之機。
莫非果然如世人所言,隻要劍氣才氣對抗劍氣。季鴻儒給他出了一道困難。
為悠長計,最好的挑選是另選一柄飛劍,老誠懇實下苦功,但留給他時候有限,陸葳的七年之約,紫陽道人要他辦的事,五金之氣的威脅……無數人,無數事,不時候刻都在逼迫著他,他必須在儘能夠短的時候內晉升氣力,以應對未知的運氣。
鄧元通鬆了口氣,魏十七的表示讓他又驚又喜,他不慮師弟落敗,隻擔憂他下不了台,褚戈脫手的機會恰到好處,兩邊都冇有大損臉麵,季鴻儒識相服軟,一場大禍消逝於無形。
俞右桓喝了幾杯酒,藉端先走一步,留下褚、魏、鄧三人。冇有外人在,話敞開了說,褚戈代表五行宗,魏十七代表禦劍宗,三人很快就達成了開端的意向,大抵來講,鄧元通攜仙都派憑藉五行宗,與平淵、玄通、玉虛三派儘釋前嫌,同進共退,褚戈承諾他以掌門的身份執掌仙都,今後如有變動,引他拜入五行宗長老門下,成為崑崙嫡派弟子。
二人相距約摸三丈,劍氣穿透魏十七的身材,卻隻射中一團虛影。季鴻儒見過他鬼怪般的身法,當即左一晃,右一晃,不斷竄改著方位,與此同時,催動劍氣急轉而回,在身前三尺遊動,防備對方忽施暗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