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韞抿著嘴角,把剩下的話咽回肚子裡,貧乏江山元氣鎖,流石峰的護山禁製形同虛設,掌門竟棄之如敝履,讓她震驚萬分。
“能找到藤妖的本體嗎?”陸葳持續問道。
說話間工夫,世人已與藤妖短兵相接。宋韞將掌心雷捏在手中,蓄勢待發,但藤妖始終未曾現身,冇法賜與致命一擊,李木子等人得了提示,謹慎翼翼,製止飛鐮感染上藤條的汁液,以纏鬥為主,反倒是餘瑤催動焚心訣,短柄雁鐮蒙上一層淡淡的赤焰,接連斬斷數根藤條,隻是真元耗損極大,倍感吃力,她也認識到此次麵對的藤妖非同平常,起碼是妖將級彆。
餘瑤擔憂的事還是產生了,鐵嶺鎮已經變作修羅場,火光熊熊,黑煙沖天,鎮民衣衫不整四散流亡,烏黑的藤條在地下穿越,追逐著新奇的肉血,哭喊聲,哀號聲,撕心裂肺,慘不忍睹。
“我們做了一樁買賣,你趁人之危,用乾坤一氣丹和黃螭丹換了我。”
餘瑤想了想,道:“也對,你是掌門的師侄,按輩分算,我該當叫你一聲師叔。”
獨立風中,抬頭望著滿天星鬥,按捺住忐忑等了半晌,隻見宗主陸葳從斷崖峰下來,雙眉微促,彷彿有甚麼事難以定奪。宋韞倉猝迎上前,問道:“師姐,掌門如何說?”
陸葳朝她擺擺手,“掌門情意已決,就如許定了。”
“藤妖躲在地下,飛劍難傷,火行或土行神通結果更佳,用毒的話隻怕易放難收,完整毀了鐵嶺鎮。”
半個時候後,一行人禦劍分開斷崖峰,先投鐵嶺鎮而去。
宋韞心有不忍,道:“先儘人事,再說其他。”她正待號召師弟師妹前去救人,餘瑤急道:“藤妖的本體深藏於地底,斬斷藤條無傷底子,飛濺的汁液會汙損飛劍靈性,切勿感染。”
餘瑤彷彿看到了當年的七榛山,如遭雷擊,幾近禦不穩飛鐮,魏十七伸手扶了她一把,俄然說了句:“不對!”
陸葳腳踩飛鐮停在半空中,神采如常,鐵嶺鎮淪為人間天國,在她如同煙雲過眼,聽若不聞,視若不見。與她心腸一樣剛硬的另有魏十七,他沉著地核閱著殘暴嗜血的藤條,試圖尋覓藤妖本體藏匿的位置。
“甚麼?”
藤妖左衝右突,無路可投,隻得奮力向上鑽透岩石,跳出空中。宋韞掌心朝下一壓,虯龍也似的雷霆劈落,一聲響,將它大半軀乾劈為黑炭,隨風散落。
“赤霞穀中的食屍藤妖成百上千,倘若傾巢出動,鐵嶺鎮不會留活口,冇有人能逃得出來……”
“……從藤條的數量來看,鐵嶺鎮中隻要一頭食屍藤妖,極有能夠是進階妖帥失利的滕亨,滕元滕貞滕利仍在赤霞穀中,還不曉得康平的死訊。”
滕亨感遭到壓力,放棄了捕殺血食,藤條從四周八方堆積到一處,縱橫交叉,鋪天蓋地襲向宋韞等人。
他腦筋清楚,思路周到,陸葳微微點頭,她本不欲脫手,見宋韞等徒勞無功,當下曲指一彈,一點岩晶種穿過藤條的裂縫鑽入土中,頃刻間艮土之氣從四方會聚,潮流般湧入鐵嶺鎮,周遭數十丈的地盤敏捷乾結硬化,固結為堅固的岩石,將藤妖本體困於地下。
魏十七笑了起來,嘀咕道:“這麼說也冇錯。”
“太一宗埋在鐵嶺鎮的釘子,拔了也就拔了,掌門將此事的善後交與鉤鐮宗,你叫上幾位師弟師妹,另有瑤兒和魏十七,馬上解纜前去赤霞穀,把食屍藤妖儘數清理潔淨,免留後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