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年的六翅水蛇粗如人臂,遍體細鱗,行動如飛,肋下鮮明生有三對翅膀,蛇頭上崛起一枚硬角,烏黑的稱作“銀角”,淡金的稱作“金角”,銀角金角開智結丹,水火難傷,最是短長不過。申屠平修為有限,變幻出的這條六翅水蛇隻要一對翅膀,蛇頭微微凸起,尚未長出硬角的表麵,饒是如此,六翅水蛇劍的速率猶在普通飛劍之上,工緻機變動是冇法瞻望。
對峙對魏十七倒黴,他用心賣了個馬腳,鐵棒稍一停頓,暴露一絲空地,誰知申屠平視若不見,一味催動飛劍遊鬥,底子不上他的當。幾次摸索了數次,申屠平謹慎得令人髮指,魏十七模糊感覺對方彷彿把這一場比劍視作存亡相搏,未慮勝,先慮敗,不由暗自警省。
“贏了嗎?”
他緩緩挪動腳步,試圖靠近敵手忽施暗箭,申屠平極其機靈,不給他近身的機遇。兩邊繞著試劍台轉了半個圈子,魏十七開端一步步向後退去,垂垂靠近了試劍台的邊沿。申屠平心中一凜,猜想對方籌算作傾力一擊,如不能取勝,便跳下試劍台認輸。
阮靜坐在岸邊的礁石上,烏黑的腳丫泡在水中,舒暢地閉著眼睛,一臉享用的神采。她的腳線條美好,冇有一絲瑕疵,潔淨得像初秋山裡的清泉。
慌亂當中,他催動六翅水蛇劍撲向魏十七,同時伸手硬接鐵棒,手掌觸及鐵棒,如同抓住一塊炙熱的烙鐵,他曉得本身錯得離譜,卻已經來不及遁藏了。
魏十七舞動鐵棒,一團黑影滾滾護住滿身,密不通風,六翅水蛇倏來倏往,飄忽不定,卻找不到涓滴可趁之機。六翅水蛇劍不以鋒利堅固見長,申屠平也不敢冒然與鐵棒硬拚,恐怕折損了飛劍,反而不美。
熟料魏十七一棒揮空,雙手俄然一鬆,鐵棒竟脫手飛出,星馳電掣般擊向申屠平。棒一離手,他便棄之不顧,伸手一招,將藏雪劍收回掌中,大步衝上前,間隔申屠平越來越近。
第二天的論劍,阮靜乾脆連麵都冇露,魏十七收斂心神,從劍囊中抽出鐵棒,順手揮動幾下,勁風淩厲,先聲奪人。
禦劍化形,這是毒劍宗受劍靈開導,集數代之力,另辟門路創出的劍訣,毒劍宗被列為崑崙嫡派之一,傳承萬年威名不墜,自有其獨到之處。
魏十七將鐵棒收回劍囊,低頭看藏雪劍,隻見劍刃的藍光中異化著一縷黑氣,固執不化,心中不由打了個格登。他趁世人不重視,悄悄分開了試劍台,來到幾天前洗練飛劍的溪水邊。
卜樾感喟一聲,飛劍離手將鐵棒撞偏,申屠平不敷沉著,急於求成,被魏十七抓住機遇贏了一陣。他看了看仙都掌門奚鵠子,心中有些愁悶,一個不入流的劍修,修為平平,憑著幾分力量,一根鐵棒,在赤霞穀論劍中接連贏下兩場,這究竟是偶爾的運氣,還是蓄謀的安排?他有些猜不透奚鵠子的用心。
變故迭起,重壓之下,申屠平終究落空了一貫的平靜,不知該如何應對,機會稍縱即逝,等他從錯愕中回過神來,鐵棒間隔他不敷三尺,敵手的身影已呈現在數丈開外,藏雪劍藍光流轉,如噬人的毒蛇,暴露致命的毒牙。
申屠平非常顧忌他鐵棒脫手一擊,搶先放出六翅水蛇劍,飛劍咯咯作響,俄然拔長半尺,現出劍胎本體,竟是一條大蛇的骨骸,重新至尾無缺無損,白骨磷磷,盤曲遊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