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不平將右手縮入袖中,憤怒之餘,暗自有幾用心驚。那魏十七甚是凶險,明麵上鐵棒迎戰,暗中卻藏了一柄飛劍,趁李暮催動劍芒的當兒,一劍隻取他咽喉,何不平及時脫手相救,一開端隻用了五成真元,竟未能捏住飛劍,倉猝又加了兩成,雙指已被劍脊傷害少量。
衛蓉娘提示了他一句:“謹慎,秦長老的三陽劍氣不好接――”話音未落,秦子介從劍囊中抽出一柄赤紅的長劍,催動劍訣,揮出數百道劍氣,如暴雨打梨花,朝七派弟子激射而去。
但霍勉和五行宗的威脅,始終像一座大山,沉甸甸壓在貳心頭。
他不由把目光投向阮靜,卻見她嘴角微微一翹,奸刁地眨了眨眼。
魏十七身高腿長,搶進他身前三尺,李暮堪堪接住紫鳳劍,真元一摧,劍尖躥出尺許長的一截劍芒,青紫流轉,吞吐不定,映得他鬚髮俱青。
李暮微微皺起眉頭,仙都的這名弟子使一根黑黝黝的鐵棒,想必善於貼身近戰,為何不搶先脫手?驚奇的動機一閃而過,他右肩微晃,紫鳳劍沖天而起,化作一溜紫芒,奔敵手胸口襲去,速率並不快,猶有騰挪竄改的餘地。
李暮的神采紅了又青,青了又白,他狠狠一頓腳,掉頭就走,轉眼不知所蹤。何不平歎了口氣,深知這一次打擊過分沉重,李暮很能夠今後一蹶不振,他反倒但願魏十七能在論劍中脫穎而出,如許李暮內心也能夠好過一些。
“仙都藏雪劍。”
脫手之人,倒是玉虛派的掌門何不平,他右手拇指食指間捏著一柄狹長的飛劍,劍尖間隔他胸口另有半尺。
李暮的飛劍以百鍊鐵摻雜銅精鍛造,劍名“紫鳳”,出自鑄劍名家之手,千錘百鍊,以工緻竄改見長。
崑崙旁支七派,每派各三人,統共選出二十一名弟子,相互捉對比劍,以得勝的場次多少決定七派座序。出言認輸者敗,關鍵中劍者敗,被逼下台者敗,參與比劍的弟子傾儘力罷休一搏,安危交由本門師長賣力,失手傷人,不予究查。若勝負在一線間,難以辯白,則由主持論劍的秦長老一言定奪。
他對這個門徒很有底氣。李暮心氣甚高,勤奮極勤,業已衝破劍芒關,在玉虛派參與論劍的三名弟子中氣力居中,僅次於他的師兄趙之榮,魏十七拜入仙都不久,固然接下了秦長老一道劍氣,修為再高也有限,他倒冇有為李暮擔憂。
李暮如果置之不睬,把持飛劍直撲敵手,必將被鐵棒擊中,兩敗俱傷,無法他隻得側身撲出,順勢打了個滾,閃過鐵棒翻身躍起,同時催動劍種將飛劍一收,紫鳳劍如倦鳥歸巢,猛地止住去勢,倒飛而回。
何不平神采變幻不定,冷冷道:“美意計,妙手腕!”他將飛劍遞給魏十七,後者伸出雙手恭恭敬敬接下,哈腰施禮,禮數殷勤。
這一天是論劍的正日,蟬聲聒噪,樹蔭匝地,魏十七跟從仙京都生來到赤霞穀試劍台前。
魏十七接過阮靜一道劍氣,早有防備,當下搶上半步,掄起鐵棒,看準劍氣來勢奮力揮去,在觸及劍氣的刹時,一十二重真元層層疊加,一團豐富的黃光驀地亮起,鐵棒微微彎成一道弧形。
在場數百名劍修,以秦子介和阮靜為首,旁支七派的掌門居左,霍勉、周戟等崑崙嫡派弟子居右,五行宗的秦子介主持論劍,當眾說了幾句鼓勵的場麵話,獨一值得留意的就一句,接他一道劍氣,纔有資格參與論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