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悄悄但願此行不要再有波折,平安穩穩將這些道門的種子送回北海水府。
靈渠真人點點頭,差遣擊空飛舟持續前行,一掠而過,將他們遠遠拋在身後,那些渾身高低濕漉漉,有如落湯雞普通的妖奴羨慕不已,卻隻能望而興歎,有“北海五真人”中的靈渠真人坐鎮飛舟,彼輩即使心動,也不敢隨便脫手。
繃緊的弦並冇有是以敗壞下來,蟲族既然能鑽洞深切地下,找到他們的行跡,誰曉得會不會沿著暗河一起追上來。靈渠真性命道門弟子分作三撥,輪番防備,行未幾時,早聞聲火線有十餘人撲水的動靜,彷彿是落逃的妖奴,在一片喧鬨中顯得格外清楚。
謝子菊隨即揮出一道陽火符,燃燒數息,蠕蟲掙紮不休,毫無異狀,她不假思考,又揮出一道凍淩符,仍然不見效。接連試了七八道符籙,眼看三條蠕蟲垂垂擠了出去,利刃颳得土壁沙沙作響,她不慌穩定,揮出一道驚雷符,一聲雷響,震耳欲聾,電光劈落處一片焦黑,那蠕蟲疼痛難忍,猛地縮了歸去。
大地狠惡顫抖,鐮刀蠕蟲循著血肉的氣味,搶先恐後鑽上天穴,靈渠真人仗著二泉映月神兵真身,赤手空拳將十餘對利刃打折,剩下的就交給後輩弟子,一時候雷聲四起,電光霍霍,蠕蟲天生害怕雷電,四散逃竄,一番苦戰下來,隻稀有人受了點皮外傷,無一折損。
他低聲叮嚀了幾句,謝子菊隨即分開擊空飛舟,借水遁追上前去,與之扳談了幾句,又折返返來,向靈渠真人稟覆。本來那些妖奴是金剛猿一族的倖存者,在藏兵洞中遭到鐮刀蠕蟲的進犯,死傷浩繁,拚了老命才逃入暗河中,那些蠕蟲彷彿畏水,轉投他處而去,他們不敢登陸,恐怕再度遇襲,隻得沿河道而下。
靈渠真人深思了一陣,頭頂俄然傳來一陣巨震,塵石紛繁墜落,似有妖物發覺了他們的行跡,破土追來。他抬手祭起大明光符,將地穴照得有如白天,喝令一乾弟子四散防備,切勿輕舉妄動。
蟲族既然發覺到他們藏身地下,持續躲下去殊不成取,靈渠真性命一乾弟子退上天下暗河,覓路而行。
那蠕蟲已被他打成一堆爛肉,兀自爬動不休,靈渠真人皺起眉頭,留下的弟子多是廣濟洞符修,修煉神兵真身的寥寥無幾,在地穴中貼身纏鬥,符修束手縛腳,無從發揮。正深思間,一聲雷響,撼動鬼域,無數轟隆從天而降,隔著厚厚的土層,世人兀自站立不穩,一個個顛仆在地,神采大變,不知產生了甚麼。
假以光陰,身後的這些後輩弟子,能不能再出一個天縱之才?
蠕蟲三三兩兩,還未大肆進犯,這是可貴的良機,靈渠真人將蘭真人門下的弟子謝子菊喚來,命她以符籙一一摸索,摸清對方的是非秘聞。
一起碰到很多避禍的妖奴,上城區,下城區,雪狼族,神風駝,金剛猿,多則數十,少則三五,儘皆狼狽不堪,謝子菊一一問清,他們俱是遭到鐮刀蠕蟲的突襲,潰敗而逃。這也在靈渠真人的料想當中。之前極晝城主胡不歸為充分兵力,將荒北城三大豪族的精銳抽調一空,連族長長老都冇有放過,剩下這些人手不過是二三流貨品,能從蠕蟲的利刃下保全一條性命,殊為不易,反倒是道門未受影響,可與蠕蟲一戰。
但是那蠕蟲生命力極強,十餘對利刃舞得更急,靈渠真人拳腳不啻於兵器,三下五除二便將利刃儘數打折,連帶身軀一併轟入洞中,堵得嚴嚴實實。他取了一支利刃細看,烏黑油亮,堅固如鐵,如果冇有護身之物,冷不丁被砍中一下,重傷在所不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