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消找了,乾坤一氣丹全給阿阮拿走了。嗯,之前在赤霞穀中,阿阮送他一瓶黃螭丹,你又給了他兩瓶,差未幾是極限了。”紫陽道人沉吟半晌,捏了一個法訣,五指冇入石壁,從禁製中取出一隻三寸高的玉瓶,通體焦黃,光芒如玉。
連頭搭尾將近一年,兩瓶黃螭丹瓶底朝天,無覺得繼,魏十七隻得厚著臉皮向腐敗討要丹藥,腐敗也不料外,拍著胸脯說包在他身上。
黃螭丹在手,魏十七有了底氣,動手修煉阮靜傳他的“劍訣”。
腐敗在丹房裡四周翻找,不時拿起一個古舊的瓷瓶,拔去塞子湊到鼻端嗅了嗅,搖點頭,又放回遠處。他手腳矯捷,熟門熟路,既冇有碰翻器皿,也冇有震驚掌教留下的禁製,隻是忙活了好一陣,還是冇找到想要的東西。他搔搔頭,憂?地嘀咕道:“這也不是,那也不是,究竟藏到那裡去了呢?”
“停頓快些纔好,大變期近,時不我待,若老天眷顧崑崙,能收取碧梧島的那頭妖鳳,還能爭得一些佈局的時候,不然的話,嘿嘿,覆巢之下,又安有完卵!”
丹藥都在丹房裡。
“嗯,看你好久了。在找固形的靈藥?”
紫陽道人隱在一旁冷眼瞧了好久,眼看腐敗蠢蠢欲動,籌算對幾處要緊的禁製法陣動手,忍不住咳嗽一聲,問道:“你在找甚麼?”
“不華侈。他對我很首要,不必鄙吝靈藥,這就像打賭,看準了就要把手頭的統統籌馬都押上去。”紫陽道人看了腐敗一眼,把玉瓶丟給他,警告道,“當年在南華穀采到的萬年靈芝,隻剩下這些芝液了,不準你偷嘴,全數給你魏師兄。”
“魏十七修煉的隻是天狐地藏功中的一門功法,洗練本命物,成績本命神通,他的本命物剛好是飛劍,練成的神通跟劍修有幾分類似,外人是看不出此中的不同。流石峰上有這份眼力的,邢師弟算一個,樸天衛算一個,找不出第三人了。”
“這麼貴重的東西……算了,不說了,說了也是白說……”他把玩著玉瓶,嘴裡嘀嘀咕咕,滿心不甘心。
魏十七不急不躁,破鈔了數月工夫,應用丹火淬鍊藏雪劍,失利了十多回,終究將飛劍煉成一枚劍丸,渾圓如珠,藍芒四射。
“劍訣”如此,隻是掩人耳目的說法,魏十七心中清楚,阮靜前後傳他的兩篇要訣,都是妖族修煉本命物的法門,第一篇以丹火淬鍊本命物,第二篇將本命物攝取體內祭煉各種神通,他的本命物剛巧是飛劍,稱為“劍訣”也不為過。
紫陽道人的丹房位於雲閣三層,是絕壁上一座小小的“半亭”,隻容一人倚欄而立,遠眺滾滾雲海。半亭以後的石壁上,斥地出一間凸字形的石室,分裡外兩間,外間煉丹,居中坐著一隻青銅鼎爐,銅綠班駁,已經好久冇有效過了,裡間藏丹,四壁鑿出大小不一的石穴,擺放著瓷瓶玉盒之屬,異香氤氳,中人慾醉。
時候緊急,陸葳隻承諾給他七年時候,魏十七深居簡出,用心修煉,日子過得安靜而充分。冇人打攪,也冇人存眷,平常打交道的,隻要劈麵靜室的餘瑤,和棧道基層湯沸房的老馮,過上十天半月,腐敗偶爾會呈現,跟他聊幾句,蹦蹦跳跳又跑了。
腐敗嘻嘻一笑,道:“我在鎮妖塔裡偷聽到的,她冇有發覺。”
這還隻是第一步,劍丸雖成,卻不大聽使喚,如果貿冒然吞入腹中,一旦失控化作飛劍,有腸穿肚爛之虞。他不敢冒險,繼而用丹火和精血瓜代洗練劍丸,又花了大半年,劍丸才運轉快意,隨心所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