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天和古齊雲又驚又喜,這擺瞭然是將東溟城交於五人共同掌管,對南蠻三宗和散修盟會來講,是千載難逢的好機遇――分一杯羹的好機遇,乃至是強勢崛起的好機遇。至於成厚和陳素真二人,固然感覺這麼做很有些太阿倒持授人權益的意味,但在魏十七的積威下,屁都不敢放半個。
魏十七道:“末日已經來臨,地裂,星隕,海嘯,汴梁和洛陽都毀了,中原死難無數,許朝完了,下一個或許就會輪到東溟城。不過東溟城分歧於汴梁和洛陽,這座城池是洞天珍寶瀑流劍變幻而生的鬼城,當年太一宗滅門一戰,瀑流劍在楚天佑手中受損,劍內洞天亦殘留無多,這些年得地脈之氣滋養,儘複古觀,亦足以護佑天下修士。”
褚戈與陸葳對視一眼,心知魏十七藉此機會,動手安插後事,移交權力,五方權勢強弱清楚,留下了合縱連橫的機遇,增加了很多變數,對崑崙派來講,占得五分之二的席位已是極限,留下相對強大的南蠻三宗和散修盟會,充分表達了公允和誠意,他們天然樂見其成,連樸天衛都想通了此中的樞紐,微微點頭。
世人舉杯同飲,各自辭去,沉默之歌隻留下阮靜和秦貞,一個殷勤地為他斟酒,一個笑靨如花,道:“人無千日好,花無百日紅,這是甚麼意義?”
阮靜怔了一下,如有所思,轉頭望了秦貞一眼,她報以淡淡一笑,提著袖角拎起酒壺,美人似玉,皓腕凝霜雪。
世人猜想魏十七有要事宣佈,乾係到東溟城的將來和相互的好處分派,冇甚麼心機吃喝,酒略沾唇,食不知味,妖嬈美女過眼,心中都有些忐忑。天災**,暗潮湧動,局勢是如此毒手,他會施以如何的手腕,妙手回春?從甚麼時候開端,他們風俗於放棄思慮和應戰,開端緊緊跟隨魏十七的腳步?
心血不竭來潮,不詳的預感愈來愈激烈,六合收回最峻厲的警告,魏十七長長歎了口氣,心知留給他的時候所剩無多。
阮靜承諾一聲,道:“那麼闔天陣圖下的妖魂呢?”
冇有調查就冇有發言權,魏十七在赤星城和東溟城走了一遍,走馬觀花,大抵。千萬年來,每當末日來臨,民氣所想大略相仿,修士與凡人並冇有太大不同,他能夠假想已經產生和即將產生的統統,求生,絕望,失控,出錯,猖獗,一步步滑落深淵,暗中的天下和黑暗中的人道光芒,然後從廢墟中重新開端新一輪的循環。
世人又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回魏十七,魏十七並不在乎,點頭道:“好,此事任憑樸掌門自決。諸位,以旬日為限,旬日以後,東溟城閉城,遷往洛陽。人無千日好,花無百日紅,言儘於此,來,滿飲此杯,本日就此道彆。”
“銀河倒懸,九州陸沉,天下雖大,無處能夠倖免,中原已兩度蒙受星隕,反倒最為安然,我籌算將東溟城遷往星隕之地,暫避天災。連濤山間隔東海不遠,恐受海嘯侵襲,洛陽城在中原要地,已被夷為廢墟,周遭千裡生靈絕跡,恰好安設東溟鬼城。”
美酒注入杯中,醇香撲鼻,魏十七食指在桌上輕點數下,道:“著小白把火鴉殿遷入東溟城,接天嶺上的妖物,如有可觀的,一併帶來。”
酒過三巡,魏十七揮揮手,命羅刹女把女兒們都帶出去,將門掩上,然後拿起筷子敲了敲桌子,道:“入我城來,守我端方,我不在東溟城中,由秦褚陸邱古五位合議,便宜行事,很好,此後就以此為定規,不在變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