陰元兒神采陰晴不定,閻川俄然道:“那白鶴是陸黽洲蒼鼓族年青一輩的俊彥,其師尊乃是真仙傳人,保命的手腕層出不窮。”
沙兵艦感喟一聲,心中煩惱萬分,一個不謹慎,讓煮熟的鴨子給飛了,可惜可惜,之前他還惦記取騎鶴上極晝,讓唐橐好生開開眼,現下全黃了!
沙兵艦心中一喜,抓緊催動係天燈,不想那白鶴極其剛烈,張口噴出一顆血紅的妖丹,猛地炸將開來,拚著捨棄妖丹,強行擺脫了束縛,法相雙翅一展,周身翎成仙作利箭,囊括而至。近在天涯,沙兵艦來不及躲閃,幸虧他有四條胳膊,當下將疾風矛舞得密不通風,擋下大半,剩下少量射中身軀,也冇法破開碎玉真身,些許皮肉淺傷,無足掛懷。
沙兵艦瞥見陰元兒舉手投足便將為首的白鶴擒下,一時候好勝心起,將疾風矛一擺,一氣激出上百道風刃,疾風暴雨般卷向敵手,那白鶴將雙翅一展,發揮神通連扇七扇,風刃停在它身前三尺,不得寸進,瞬息間化作一團旋風,緩緩而散。
魏十七昂首向空中望去,沙兵艦和支荷雙雙脫手,與剩下兩端白鶴戰作一團,你來我往,對峙不下,不過既然已經漏了秘聞,他也不急於斬草除根,任憑沙、支二人與對方膠葛。
魏十七心中打了個格登,冥水落入蒼鼓族之手,失了奇兵之效,環峰島之會,又平增三分變數,此行公然險阻重重,不成粗心。
水聲?哪來的水聲?那白鶴青年定睛細看,那裡是甚麼飄帶,清楚是一道涓涓細流,詳細而微,浩大之意劈麵而來,如同銀河倒懸。 貳心中一凜,忙將紫玉銷金佩舉到身前,呼地一口氣吹出,紫煙氤氳而出,凝作一頭蛇頸牛身的虎紋怪獸,伸開血盆大口撲上前去,卻如泥牛入海,鑽入細流中消逝無蹤,連水花都未曾激起分毫。
另一邊,支荷赤手空拳纏住一隻白鶴,膝蓋不彎不平,形同鬼怪,雙手點點戳戳,硬擋利喙翅爪,有如鐵鑄,行動雖不是太快,卻卡在對方將發力而未發力的瞬息,那白鶴縱有神力,卻始終不得發揮,氣得七竅噴煙,進退兩難。
就氣力而言,沙兵艦和支荷猶在二鶴之上,但他們存了活捉活捉的動機,很多短長的手腕冇有使出來,那兩端白鶴固然處鄙人風,卻有模有樣,將流派守得極嚴。
陸黽洲羽族四支,蒼鼓族以大力著稱,那最早潰敗的白鶴青年握有重寶,還冇來得及閃現“大力”,便被捲入冥河,淪為砧板上的魚肉,反倒是餘下的兩端白鶴,被神兵真身搶到身前,來不及祭出寶貝,隻能仰仗鐵喙鋼爪,老誠懇實與沙、支二人纏鬥,一時半刻不露敗象。
爭得這半晌的空地,沙兵艦騰脫手來托起係天古燈,咬破舌尖噴出半口精血,燈焰得精血之力,倏忽漲大,托著油碗的二女亦展開雙眼,一道白光射出,端端方正落在白鶴身上。那白鶴伸開尖喙厲聲哀鳴,逼出法相,化作一溜虛影,迎著古燈疾衝而去,被白光一照,頓時現出了本相。
那白鶴青年大驚失容,紫玉銷金佩來源不凡,乃是師尊當年遊曆陸黽洲的一件護身珍寶,有通天徹地的大能力,他固然隻能激起十之一二,已足以在平輩中脫穎而出,今番受命遠赴淵海,剿除大瀛洲來敵,冇想到甫一現身,便碰到如此毒手的敵手,當真始料未及。貳心中悄悄悔怨,紫煙被對方收去,若不能及時奪回,有損紫玉銷金佩的能力,他倉猝又取出一宗寶貝,金燦燦,圓坨坨,竟是一顆拳頭大小的玉珠,密密嵌滿了金線,托在掌中高高舉過甚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