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聞接天嶺群妖反叛,赤腹毒蛛遊鯤害了玉蟾,可有此事?”
丁夔指指腳下,輕描淡寫道:“無他,見見昔日的同僚,如還活著,就伸一把援手。”
魏十七哂笑道:“鬼門淵下的老弱病殘,一個個都爬出來了?”
魏**為驚奇,凝神望去,卻見一個高瘦的人影搖搖擺晃行來,如同一根瘦竹竿,月光照在他臉上,一片慘白,像敷了粉,眼眶出奇大,眸子小似針尖,一張嘴裂開到腮下,形貌與他的辭吐極不符合。
五色神光被真火逼得搖擺不定,魏十七踉蹌跌出數步,安身不穩,火麒麟掉頭撲去,狠命一爪,結健結實掃中他肩膀,如中鐵石,震得前肢痠軟發麻,使不上力。
敵手絕非人類,全部一人形的妖獸,進退如電,神出鬼冇,火麒麟身軀狼犺,應接不過來,一時候全無還手之力,隻得大聲謾罵道:“他***……他奶奶……***……九老,快來幫手!”
魏十七模糊感覺不安,忽聽腦後風聲響起,驀地轉頭,隻見一頭黑黝黝的巨猿跳在山岩之上,丟下一人,看其形貌,竟然是先走一步的柳闕。
遊鯤目瞪口呆,漸漸劃動八條蛛腿,退回到岩縫中,扒過碎石把本身埋起來,不敢露頭。
丁夔道:“闔天陣圖運轉了數萬年,早已殘破不全,將其兜底掀翻也不是甚麼難事,你們若不插手,也就這一兩天的事了,不過現在看來,恐怕有點費事。”
“莫非你們籌算向闔天陣圖動手?”
丁夔道:“天乾物燥,不免火氣暴躁,勿怪。魏老弟,不知你遠道而來,所為何事?”
魏十七喜好跟聰明人打交道,有甚麼事情都能夠談,冇有談不成的買賣,隻要談不攏的價碼,即便是人與妖之間,也能夠求同存異,營建一個共贏的局麵,實在談不攏,再脫手也不遲。拳頭硬的在理,這個“理”,要放到最後才說。
火麒麟這一驚非同小可,脫口喝道:“你這廝……”
火麒麟著地一滾,仍化作赤發大漢,尚未開口,忽聽一人介麵道:“九老大哥體衰,小憩半晌,打個打盹,莫要驚擾了他。”
魏十七從一開端就不信遊鯤能滅殺玉蟾,偷襲也不成,火麒麟脫手還差未幾,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,關頭在於他們的來意。他也不繞彎子,直截了當問道:“不知三位離了鬼門淵,來到這接天嶺,所為何事?”
話音未落,魏十七甩起五色神光鐮,自下而上一撩,在它胸腹開了道口兒,鐮尖勾住下頜,深深刺入骨中,如同釣上條大魚。
魏十七將飛鐮緊了一緊,逼得它左支右擋,苦不堪言。
那瘦竹竿道:“老的老,弱的弱,病的病,幸賴離火之氣從天而降,才救了我等一命。鄙人丁夔,這一名是霍玄,那一名是杜九,初度見麵,幸會幸會。”
火麒麟一口咬住本身的舌頭,疼得嗬嗬大吼,說不出話來。
魏十七明白他的意義。當年死在通天陣下的妖族,屍身被彈壓在接天嶺下,覆以闔天陣圖,以絕後患,但妖族神通詭異多端,總有漏網之魚,之前三眼靈貓、雙首凶猿、天狼郭奎前後逃出闔天陣圖,以此類推,幸運逃過一劫的妖物當不止三人,縱使肉身儘毀,靈魂或許猶存,丁夔等得上界離火之氣互助,氣力大增,天然先想到近在天涯刻苦受難的族人,試圖拉他們一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