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丸妖化通靈後,陰鎖亦靈性大增,與魏十七的聯絡又緊密了一層,仿如自小養熟的靈寵。
離火之氣灌注此界,鬼門淵下的老弱病殘承其惠,氣力儘複,丁夔等火行大妖冬眠了數萬年,口中淡出鳥來,便離了鬼門淵,到接天嶺援救受困刻苦的同僚,趁便撈幾小我吃體味饞,如若統統順利,再殺上流石峰,一雪通天陣之恥。
動機通達,存亡不縈於懷,樸天衛點點頭,道:“這些鬼門淵的妖物,你感覺如何措置?”
天祿朝魏十七努努嘴,“讓他說!”
樸天衛雙手負在身後,眼望著活潑潑的陰鎖,忽道:“紫陽道人投入鎮妖塔前,曾與我談了一宿,說了很多你的事。”
丁夔漸漸爬起家,撲了撲衣衫上的灰塵,問道:“你是何人?”
“天賦一點渾沌之氣,分化五行之時,孕育了孔雀國法身,五色神光鐮,便是抽取孔雀王的脊柱煉製而成的神兵。”
魏十七衣袖一拂,陰鎖飛出,直取奄奄一息的九頭鳥。他眯起眼睛盯著越飛越高的獵物,咧開嘴,暴露白森森的牙齒,右手一緊,手臂粗大了一圈,青筋暴起,妖元湧入五色神光鐮中。
五色神光鐮脫手擲出,半空中一聲清嘯,巨猿四分五裂,一雙翅膀化作漫天火星,嫋嫋燃燒。天祿揉揉眼睛,嚥了口唾沫,半張著嘴,她忍不住拉拉樸天衛的衣袖,嘀咕道:“冇看錯吧?”
“走得快,先到一步。”天祿目不轉睛盯著陰鎖,伸脫手去逗弄,陰鎖睬都不睬,自顧自玩耍遊耍。天祿臉上有些掛不住,四蹄一蹬,蹈空而起,探出指尖去摸魚背,陰鎖一甩尾,快速躲開,遊到魏十七身後,一頭紮入他袖中,不再露麵。
樸天衛目光一掃,皺眉道:“如何回事?”
天祿小碎步上前,揮起一拳擊在丁夔太陽穴上,後者像一根爛木樁,直挺挺栽倒,火麒麟倉猝伸脫手臂將他抱住,後腦一陣劇痛,麵前發黑,重重摔在丁夔身上,在落空認識之前,他腦中閃過一個動機,“小娘皮,力量不小……”
魏十七道:“死生有命,繁華在天,能活下來,就是機遇。”
樸天衛抬手摸摸她的頭,“第九,飛天梭之下,掩月飛霜劍之上。”
褚戈冷冷望著他,道:“我問,你答,有一句說一句,彆有虛言。聽懂了嗎?”
樸天衛低笑道:“崑崙十件珍寶,辟邪劍位列此中,五色神光鐮還排不上號,你去戀慕它何為!”
褚戈一一問細心,樸天衛一一聽在耳中,人殺妖,妖吃人,冇甚麼可氣憤的,他叮嚀道:“魏十七留下,其他人等,押著丁夔去地穴,把旁支七派倖存的門人都救出來。”
一問一答,褚戈問得快,丁夔答得也快,本相竟出乎料想的簡樸。
四妖宰了玉蟾,收伏赤腹毒蛛遊鯤,煽動群妖反叛,鬨動離火之氣消磨闔天陣圖,將聞訊趕來的旁支七派一網打儘,囚禁在地穴中,挑遴選揀打牙祭,吃得口滑,日子過得清閒安閒。
天祿撅起小嘴,斜眼瞥著魏十七,心中大不樂意,哼了一聲,俄然抬頭望向東方,卻見數道劍光破空飛來,風雷之聲不斷。
褚戈三指虛虛一捏,微微轉脫手腕,丁夔神采大變,識海當中翻江倒海,忍不住嗟歎起來,額頭盜汗涔涔,瞬息間渾身高低儘數濕透。
褚戈走上前,伸手在丁夔頭頂一拍,一抹劍氣從顱頂刺入識海,丁夔驀地痛醒,嗬嗬嘶叫著坐直身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