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來也能夠直接除妖了事,後續阿誰世家後輩祝孤生,能不能轉意轉意,那是他們本身的事,並不在他道門弟子的職責範圍以內。
聽得兩兄妹這一番對話,張狂雲倒有些哭笑不得。
“哦。”丫環雪梅聞言,回身便要拜彆。
“這不,一見人家標緻,兩眼就往人家女人臉上亂瞄。看來本公主是猜對了,你來此地清楚不是因為道心俠心,而是因為一顆色心啊!”
他現在正在水磨青磚的院子裡,交來回回地踱步轉圈。
自瀟湘至錢塘,張狂雲剛走了一遭,這路途非常熟稔。
“啊?”本來倚靠在床上神情懨懨的雲妙妙,聞聲當即坐起、下床,連那雙鳳頭履都胡亂穿了一下,便一陣風般奔出房門,“是阿誰負心人終究轉意轉意,來找我了嗎?”
而就這短短十來步的進屋間隔,雲妙妙已經把九嶷山玄靈宗狠誇了一番,乃至拐彎抹角地問清了張狂雲在玄靈宗中的大抵環境。
“是嘛。”見她如此,張狂雲還是不疾不徐,“雲女人,你曲解我了。就算我和那些庸人一個來意,你為何未幾聽我說幾句?如果聽過我的安排,你感覺不可,再將鄙人拒之門外,也不遲。”
“固然說了無數遍,我雲妙妙明天再說一遍:我,雲妙妙,已是將死之人,此生不再唱一首歌、跳一曲舞!”
“妹子!”這時候,倒是她哥哥出聲道,“依哥哥看,這兩位九嶷山的小神仙邊幅不凡,必然能幫到你的!就算不能挽回阿誰狠心的傢夥,能念點安神咒,開個開胃的藥方,讓你規複胃口、規複普通,也不錯啊!”
“給公子服的安神藥的藥方,大抵有首烏藤,地黃,柏子仁,酸棗仁,丹蔘,並言明主治‘陰虛血少,頭暈目炫耳鳴,煩躁不眠’。若見此方,那就對了。”
不知為何,一想剛纔雪梅丫環的“胡說八道”,香荷便滿心喜滋滋的,都忍不住哼起小曲兒來了。
“跳舞又如何了?”雲家大哥道,“你冇傳聞有‘跳大神’這件事嗎?神仙道家的事我們哪曉得?說不定小道爺想讓你跳一段大神呢!”
說完,雲妙妙便沉著臉,回身就要歸去。
“那我待會兒,要不要假裝掙紮兩下呢?”
特彆是對祝孤生如許性子跳脫、生性風騷的後生輩,此舉更是有些匪夷所思。
就在雲妙妙回身、雲哥哥遲疑時,張狂雲又開口了。
想到這裡,雲妙妙滿滿麵懊喪,連江南女子慣常的規矩也懶得講,隻是微微一屈身,權當行了禮,然後有氣有力地說道:“兩位找奴家,是找錯人了。妙妙現在已經不接歌舞。如果想要討水喝,你們跟奴家哥哥說便是。”
“冇甚麼意義。”姿容美麗的大丫環香荷安靜道,“公子的躁狂病又犯了。你從速去西偏廳梨花格櫥裡,把明天抓的安神藥,照著藥方醫囑煎了,然後端來給公子服下。”
“好啦好啦,不說啦。”雪梅丫環笑嘻嘻道,“真是‘世風日下,民氣不古’,這年初幫彆人說出內心話,那嘴還要遭殃哩,哪兒說理去?不說了不說了!”
本來,除妖簡樸,但要救回阿誰被始亂終棄、已然要殉情的癡情女子,倒是難上加難。
“雲女人,且末轉頭;若此轉頭,你便再挽不回和祝郎的一段情了!”
“真的呀!”聽張狂雲話裡有話,很有文章,雲妙妙終究動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