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小雲都快哭了，她也不過是十七八的女子罷了，哪受過這些驚嚇：“是，是去了紅湖。”

藺伯欽坐在三尺法桌後，沉聲問：“堂下何人，報上名來。”

宋誌河都快哭了，他哆顫抖嗦道：“大人，我對嬌嬌一向以禮相待，從未越雷池半步！還請大人必然要找出殛斃嬌嬌的凶手，替她報仇啊！”

藺伯欽坐在太師椅旁，仔諦聽仵作彙報屍檢環境。

“胡說！”杜玉軒指著陸小雲吼怒，“你昨日明顯說跟嬌嬌去賞花，如何會跑郊野的紅湖去？！”

杜家佳耦固然肉痛，但也不敢鼓譟公堂，跪在地上，抬手擦淚。

藺伯欽掃了一眼屍格，蹙眉道：“疑犯明顯是個成年男性，但不曉得他是否還在清遠境內。為保險起見，楊臘，你讓主簿寫張榜文，立即張貼，讓縣中百姓加強防備，夜不出戶，日穩定行；胡裕，你將衙門中的人手都集結起來，遲早巡查，以及……”

“這……草民是在牛子口隨便找的馬車，那邊車來車往，車伕打扮又大抵不異，當真記不住。”

楊臘忍不住道：“齊氏，你鄙視公堂，是想受刑嗎？”

沉吟半晌，藺伯欽道：“宋誌河，杜嬌嬌生前最後見過的人是你，而你又不能供應證據證明你送杜嬌嬌分開。遵循大元法律，我必須將你收押招房，記錄供詞，在查明真凶之前還不能洗清你身上的懷疑。對此，你可有貳言？”

杜氏道：“大人，草民乃玉軒樓掌櫃，杜玉軒。”他指了指中間的婦人，“這是內人，齊氏。”

陸小雲身穿一件褐綠色的齊胸襦，彷彿還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，她掙紮道：“乾甚麼？好端端的抓我來衙門乾甚麼？快放開我！”

陸小雲一驚，隨即哭道：“大人，我、我當時覺得嬌嬌和宋誌河在一起，畢竟孤男寡女，甚有能夠產生天雷地火之事……我出於美意，便想著為她二人坦白。”

杜玉軒擦了擦眼淚，道：“昨日嬌嬌說與老友陸小雲踏青賞花，可冇想到一夜未回，今晨我已報官，可冇想到回玉軒樓途中，又碰到了陸小雲。陸小雲說嬌嬌昨夜和她在一起，這會兒出去買胭脂水粉，我與內人這才放心。可午後，嬌嬌還冇返來，我與內人正說去找陸小雲問問，便被方縣丞給傳喚過來認屍。”說完，杜玉軒又忍不住埋頭抽泣。

倒是方雙平吃緊忙忙的從正堂跑來：“玉軒杜家來認屍了！”

陸小雲跪在地上，彷彿還沉浸在震驚當中：“我、我們出去踏青……”

杜家在清遠縣乃富戶，運營著最好的酒樓玉軒樓。今早杜家人報官，說長女徹夜未歸，剛好紅湖發明女屍，便讓其來衙門看看。藺伯欽帶好烏紗，快步來到公堂，堂下的杜家佳耦早已抱著屍身嚎啕大哭，嘴裡大喊：“女兒！你死的好慘啊！是誰這麼喪儘天良啊……嗚嗚……”

陸小雲想必也聽過那些科罰手腕，終究對峙不住，咬牙道：“昨日嬌嬌的確去了紅湖，但是……她並不是和我去，而是和宋誌河！”

宋誌河端端方正的叩首，顫抖著嗓音道：“草民無貳言，但求大人明鏡高懸，定要找出殛斃嬌嬌的凶手嚴懲！”

藺伯欽朝胡裕使了個眼色，胡裕立即同彆的兩個衙役前去，將宋誌河給拘來。

“大人明鑒啊！”宋誌河聞言，朝藺伯欽狠狠磕了個響頭，“草民說言，句句失實，如有欺瞞，不得好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