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留下了背後那兩丈見方的焦黑深坑以後，一起回到了木樓裡，又相對而坐。

“你五師叔可奉告過你，幻象中能看得清臉孔的，便已經死了？”

“坐吧。”

吞賊擺手道：“實在你之前所為纔是對的，你當時不為情感所導，樁樁件件都是憑明智得來，固然少不經事，但反而更能觸及底子，此等玄機彆說在山下，就算在這九幽山上張揚出去，也是殺身之禍！所幸，本日我是第一個得知，左非，你需在此立下重誓，除非將來你合天有成得見本身的親人，不然毫不將此事奉告任何一人！”

“好了。”吞賊擺擺手道：“疇昔就疇昔了，你也不必以跪守三日來回報我關照你那七日，你乃我吞賊第一個也是獨一一個門徒，我如何待你，自是要對得起我的心，你該當如何待我，隻需給你的心一個痛快便好，何必學阿誰模樣。”

雲左非道：“甚麼體例？”

而木樓內，吞賊尚不知在思考甚麼，背後卻響起一個衰老如枯木摩擦的聲音：“何必扯出那一界來，等他真到了合天境再來問你，你又如何是好？”

吞賊道：“你如果真想去那一界看看，唯有一個彆例。”

雲左非點點頭道：“出雲扇……多謝師父。”

雲左非道：“請師父賜名。”

吞賊一驚道：“你如何曉得化元劫？”

雲左非撓撓頭道：“那我豈不是借彆人之手投機取巧了，這算不上自食其力腳結壯地吧？”

“天生神力你不必過量坦白，修士過了第五重自有五行盤淬體，因人而異，那天賜盟裡也有體力遠超平常修士之人，你隻需如此推委，毫不會有人思疑。至於你所說你繡著小劍的錦帕為師仍然不知，你也不須取下，那東西恐怕隻要等你到了那一界劈麵問過你的父母，才氣清楚了。彆的，修行速率一事，實在你現在已過最傷害的時候，前五重因乃夯實根本之修行，天下人也冇傳聞能快過九年的，你雖快，但現在也已十六，多一幼年一年，天然無人考據，今後的修行隻看機遇與體悟，苦功已經冇了用處，是以八重真人既有青年才俊，亦有中大哥年之修士，不敷為奇。但是最首要的事，恐怕要落在這《燈芯火決》之上了，依你所說，是那彌天仙君所著，但是覺得師的見地，這六合間底子冇有仙君這等的修士！”

吞賊笑道：“你這孩子，你爺爺所說不錯，修行之人務必自食其力，但機遇來時也不成順從啊，你要識得天予不取反受其害，彆人爭了無數年，不就是爭這點機遇嗎？不過，你也需謹慎謹慎，大福必隱大禍，你今後恐怕要比彆人多一些災害了。”

吞賊擺擺手：“去吧，下山之時，我自會去找你。”

而這時的吞賊，卻落空了以往的淡然和沉著，他雙手交叉，兩根拇指在不斷的繞動著，明顯心境難以安穩。

吞賊淺笑道：“雖說凡俗間有‘人死不能複活’之說，但在我們修士之間，卻也一定全對。”

雲左非道：“師父不要怪徒兒先前不提，隻是……隻是……”

雲左非聽話地坐在蒲團上道：“師父精力規複了嗎？”

吞賊昂首看向雲左非，隻見雲左非現在神采已然規複了尚未通七竅之前的模樣，寵辱不驚，純真而慎重。

雲左非恍然道：“怪不得五師叔當年殺了三個老頭在地上躺了半天，還七竅流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