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朝斬首之功甚重，李成此次砍下的是貨真價實的蠻族馬隊腦袋，有戰馬、皮甲為證，三枚首級便可升一級。固然李夫人安排他來此任職是另有目標，但李成也算是來對了處所。

但數日光陰也已經夠了，西鳳關如果完整不聞不問，上述罪名是絕對逃不掉的，並且證據確實，連回嘴的機遇都不會有。就算內閣再如何悔恨葉行遠，在這類事情上也毫不敢偏袒武官。

這麼看來，蠻族軍隊此次的行動確切令人生疑，對他們來講，明顯有了打劫更多的機遇，怎會甘心退步？葉行遠心中起疑，便讓秦縣丞等更重城防，並傳信李成，讓他有任何軍情都要及時奉告。

他黯然沉默了一陣，又小聲彌補道：“這類事積年皆有，四周府縣，隻怕都已經見怪不怪了。”

葉行遠脊背生寒，站起家來在衙中踱了幾步，沉吟道：“但是西鳳關若做得這般明目張膽，莫非不怕我參他們一本？坐視不睬，貽誤軍機，至失地之過，哪怕是總兵也承擔不起這罪名。”

李成帶了部曲二十人趕到現場，擯除蠻族馬隊，斬首三人，俘獲兩人，另有兩人逃奔入山林中不成尋覓。

玄月十三，瓊關縣亦有一處村落被劫，不過大部分人已經服從縣尊指令，臨時搬入縣城。蠻族統共七名馬隊，冇搶到甚麼東西，惱羞成怒便放起火來，轟動了西鳳關的守軍。

葉行遠發楞道：“火線軍報，翻山入劍門的蠻族馬隊固然不能切確估計，但最多也不過隻要千餘之數。千餘馬隊，又無外援，也無攻城東西，他們敢在西鳳關以後直攻縣城？”

更何況三邊與內閣也是貌合神離，洪督師也一定就會把幾位大學士放在眼裡。西軍即使不喜大人你，也不至於受朝中那幾位大佬的擺佈。”

文武衝突一向都存在著，特彆是這幾年妖蠻、流寇勢大，率軍彈壓抵抗的軍頭兒們話語權也變得更大。三邊總督洪大德為人剛愎桀驁，與內閣齟齬不竭，西鳳關的總兵古延是貳親信，斷不至於給人當槍使。

葉行遠點頭道：“邊關軍事，本官的經曆不如你等，便依你之計行事。”

玄月十一，鄰縣傳來蠻族馬隊劫奪村落的動靜，四名蠻族馬隊突入一座山中村莊，殺人放火，洗劫一空。有十餘名村民被殺，多名年青女子被擄走。

這小範圍的戰事結束以後，李成並冇有急於返回西鳳關，而是先到瓊關縣城來見葉行遠。葉行遠早聽報信，大喜出迎，親熱的拉著李成的手道：“李兄又立下大功，公然這邊關鏖戰之地，纔是兄台一展抱負的好處所。”

秦縣丞感喟道：“一來是蠻人馬隊凶惡，又持大砍刀，殺人如麻，淺顯人膽氣一喪，那裡敢抵當？二來這村莊無有讀書人坐鎮，村民難有構造，又在夜間，隻顧四散奔逃，不管彆人，這纔有此慘案。”

蠻族勇於定下這類大膽到近乎無謀的打算，必然是有人與之暗通款曲，作了包管。

葉行遠這才低聲問道：“到底有甚麼不當的處所？蠻族有甚麼詭計麼？”

這類環境之下，喪失城池的官員當然是倒了大黴，就算不殉城而死，今後也不免被朝廷究查罪惡。但作為武官，反而有光複之功，乃至於邊疆上已經構成了一種心知肚明的默契。

畢竟這裡還是朝廷節製之地，妖、蠻即使凶橫，也不成能過分肆無顧忌，圍城頂多三五日。有李成這個外援，葉行遠並冇有過分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