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典吏也算乖覺,剛換了衣服出衙門,就見一幫如狼似虎之人向著府衙而來。貳心中有鬼,做賊心虛,不敢與之劈麵,悄悄掩住了臉孔,鑽進中間一條僻靜的冷巷。
此人丁氣凶暴,殊無客氣之意,如果平常百姓這些放肆的衙役早就吵架歸去。但眼尖的掃到那腰牌上“錦衣衛”三字,早嚇得魂不附體,連聲道:“大人明鑒,那人恰是霍典吏,吾等與他冇甚麼友情!隻知他出城去他老婆孃家,斷不敢欺瞞!”
卻說霍典吏出了城,才感覺輕鬆幾分,自發已在藩籬以外,便轉換表情,腳步也鬆快了。他按例循著巷子,穿過一片小樹林,遠看溪流淙淙,已經快到他老丈人家的田莊。
葉行遠這才淡然道:“那便如此,三日以內,你要將他找來,不然本官便要一力通緝了。”
哪曉得那人一得寶貝便翻臉脫手,將舒月蘭打傷,帶著七星懸龍木遠遁。舒月蘭又氣又急,留書出走,發誓要追回寶貝,纔可回教請罪。
霍典吏老婆孃家本有個兄弟,但早被他設法遠遠送出去學徒,能不能活著返來還難說。他哄得鄉中二老高興,鄉中財產也天然為霍家兼併。
公然是狗血的癡心女子薄情郎故事!葉行遠不覺得意,但對這關頭的七星懸龍木卻有幾分興趣。
早曉得那位葉僉事並非平凡人物,真是鬼迷了心竅去獲咎他!霍典吏悔怨不迭,但他也曉得本身就是府中大人乾臟活累活的人手,這類事不找他,又能找誰?
當然關於這女子的背景,烏山雲早交代得清清楚楚。這位五仙教主姓舒,名月蘭,是他們苗疆幾大蠱毒世家的嫡派子孫。
自從跟著大老爺辦事,跑腿的機遇便少了,縱使出城,不是騎牲口便是坐車,這般勞累已是少有。霍典吏心中慨歎,忽覺尿急,轉到一棵大樹後,解開褲帶便利。俄然麵前一黑,頭上被罩了個麻布袋子,心中發急,想要大喊卻被人矇住了嘴巴喊不出來,隨後後腦一疼,便不省人事。
葉行遠忖道:“也不必焦急,先晾著他一陣。貳心中驚駭,方纔輕易開口。剛纔烏老先生也來回報,說他已得他們那位前教主的聯絡,約好了徹夜相見,本官先去問問這位下毒人。”
錦衣衛行事雷厲流行,如果霍典吏躲在府衙還怕不好動手,他既然本身跑到荒郊田野,那當然是無聲無息羊落虎口。
大人物鬥法,他們這些小人物是最輕易被捐軀的。霍典吏也算是久經風雨的老油條,當時處變不驚,便與衙門中交代一聲,說本身有公事外出。乃至來不及告訴主官,便倉促出城,想要到鄉間避一避風頭。
這女子既然精通毒物,隻怕便是慈聖寺一案的關頭,從她口中可得首要的線索,本官自當親身鞠問清楚。若她有罪,便要儘快拿下,若她牽涉不深,亦能夠言語動之,令她為本官所用。慈聖寺一案,或許便可就此衝破。”
葉行遠在衙門中等動靜,一會兒陸十一娘便來悄悄稟告道:“那霍典吏已經拿住了,暫扣在錦衣衛聯絡處,大人可要鞠問?”
葉行遠問道:“你們五仙教辟處滇北,夙來與世無爭,既然為教主,那便是握著最高權益,為何要破門出教,形同背叛?”
女教正犯下大錯,啟事當然隻要男人。葉行遠心中吐槽這彷彿八點檔電視劇的狗血劇情,寂然道:“若隻是如此,她隻要認罰,尚且能夠重歸貴教。但若她在天州府中助紂為虐,特彆是觸及到慈聖寺大案的話,那可要受國法嚴懲,乃至扳連你們五仙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