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昨晚假扮張家嫂嫂的人?”花影靠那少女更近了些,眼睛還不住往關好的門看去,內心有些悔怨,當時該叫淺川留下來給姐兒守夜的,才見了家主就如許不謹慎,若出了甚麼變亂,豈不是愧對姐兒的信賴。
楚窈聞言,點了點頭,“幸虧你同我說了這一回,也省了返來換衣裳的工夫。”
“淺川姐姐莫慌,”花影眉頭微蹙,“這個點兒了,到那裡去尋大夫去,”又說,“我還大略曉得一些東西,你還是快些帶我去看看吧。”
楚窈說這話的時候神采另有些發白,方纔被花影岔開,還不大感覺,現在回想起來,隻感覺心都揪了起來。
雲容見狀,輕哼了一聲,從懷裡取了個牌子,丟給花影,“看完了快還我,”雲容伸了個懶腰,倚著門前的柱子,眸子子在花影臉上打了幾個轉兒,“也不曉得當初是誰教的你,竟也叫你合格了。”
“側妃,如何起來了,”花影聞聲屋裡動靜,忙趕出去,見楚窈隻穿戴褻衣,坐在床邊上,被子被掀在一邊,腳上鞋子隻穿了一半,另一半晾在外頭,忙把手裡的燭台擱了,去攬楚窈的腳,動手就是一陣冰冷,“夜裡寒氣深重,側妃您快回床上躺著去吧。”
趁著花影打水的工夫,雲容給楚窈上頭油,“姐兒這頭髮真好,又黑又亮,叫人戀慕得緊。這頭油也好,說是上用的,隻要皇宮纔有呢,”雲容頓了頓,又道,“倒是本年禦賜的東西裡有幾瓶,除了這個味兒,另有旁的,當時奴婢還奇特,現在想來,倒是專給姐兒您預備下的呢。”
“才睡熟,”花影不大樂意叫淺川去打攪楚窈,成心偶然的擋了檔淺川看疇昔的目光,“側妃今早晨也冇睡安穩,淺川姐姐你來遲一步,側妃方纔將將睡下,若打攪了,也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好眠。”
“夫人纔不會呢,”楚窈瞪了花影一眼,這內心頭到底是和緩下來了,這一放鬆,就來了睡意,花影忙趁機叫楚窈先睡下。
這一遭,直到天氣微亮纔算完,花影擔憂楚窈早醒,也冇顧得上喝口水就往回趕。
雲容在外甲等了這一陣,也沉著很多,這回是等了花影一塊兒出來的。雲容一推開門,就瞥見一身月紅色衫裙的楚窈端坐在椅子上,妝未勻,發未挽,卻自有一股威勢在。雲容看了一眼,就忙低了頭去,內心頭的惱意,不知如何,就散了。雲容先對著楚窈跪下,“方纔是雲容超越了,還請姐兒懲罰。”
說來奇特,花影去前,文淵哭鬨不休,叫劉媽媽都冇得體例,隻能把文淵裹好了,抱在懷裡走動。花影才接了文淵過手,文淵在花影懷裡嗅了嗅,哭聲就垂垂停了,隻還時不時抽泣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