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這纔回神，楚窈彆過臉，隻道，“出去吧。”

“也是，”趙怡笑道，“我卻忘了你才過了十五的生日不久哩，”接著又看向梳頭娘子，“想我所不能想，該賞。”

趙怡見了，卻有些不大對勁，又把粉玉鈴蘭簪下各點上一串流蘇才略好些，“還是太寡淡了些。”

聽了這話，錦衣便也上前，給了梳頭娘子一個荷包，梳頭娘子都接了，才聞聲內裡有丫環出去稟報，說是徐禦侍及錢宮人鄭宮人都到了。

因有夏雲景在，錢宮人鄭宮人兩個都不如何說話，便是徐禦侍，也隻要誇獎的。楚窈敬了趙怡一盞茶，便挨著趙怡一同坐在上首，叫徐禦侍錢宮人兩個有些眼紅，卻也說不得甚麼，接著就是三人彆離拜見楚窈，楚窈又似模似樣的給了見麵禮，儀態架子端的足足的，叫夏雲景極其對勁。

趙怡言罷，就有丫環來給了犒賞，楚窈一笑，“既是如此，我也該賞她一賞的。”

楚窈卻道，“我卻喜好呢，本不是阿誰年紀，何必非要打扮老成，更何況，在旁人看來，我都是倚著姐姐你，纔有這時候，如許打扮，才更合她們的意義呢。”

“是，”紫煙承諾一聲，便推開門帶了兩隊丫環出去，一邊是服侍趙怡的，一邊是服侍楚窈的。

“我還說窈兒打扮得太寡淡了，偏王爺你倒喜好，”趙怡先笑了。

趙怡楚窈相視而笑，都不再說話，接著就聞聲有人叩了幾下門，再是紫煙的聲音，“王妃、側妃，時候不早了。”

梳頭娘子替楚窈梳了十字髻，先選了一柄點翠花草紋髮梳，插在發間用以牢固，又用了紫煙選的一對粉玉鈴蘭簪分飾兩邊，最後戴了一串紅珊瑚華盛。如此纔算梳完。

趙怡見了，隻拉了楚窈返來，替她理了理肩上的衣裳，“一同去吧。”

夏雲景聞言，便道，“窈兒年紀不大，做甚麼打扮得那樣華貴，我們在家裡，天然按喜好的來，更何況窈兒這打扮也未曾失了禮節氣度，隻出門做客，要王妃你多看顧兩回。”

聞言，楚窈趕緊告饒，口中稱錯，夏雲景又在一邊幫腔。趙怡本就不是至心指責，天然端了半刻架子，也就罷了。又想著徐禦侍幾個要等急了，才提示兩句，幾人一塊兒出來了。

趙怡把帕子遞給丫環，非常享用，還恰好道，“這些事情，叫她們做就好了，你是側妃，該叫她們來奉侍你纔是。”

“今個兒側妃穿的藕粉色衣裳，不如選珊瑚製的頭麵吧。”梳頭娘子給紫煙遞了個眼色，便動手替楚窈清算起來，因方纔上了玉蘭花的頭油，這時候倒也便利很多了。

趙怡見了，便也湊過來，“這個可得好好留著，彆人都說‘結髮為伉儷，恩愛兩不疑’，固然我們這是妻妻，卻也不必旁人差的。”

“哎喲，”楚窈才翻開被子要起來，瞥見身上褻衣又換了一套，便想起昨早晨拜過六合後，兩人一同沐浴的事兒，誰料趙怡俄然來了這麼一下。楚窈本就怕癢，這一下，更是酥了身子，倒在床上，“你，你……”

易娘也是常跟著來王府的，隻打上回在家裡被趙家的親衛嚇過一回，便不大敢和趙怡開打趣，隻小聲問了趙怡梳傾髻如何，便又替趙怡選了金絲掐的牡丹戴上，牡丹花蕊垂掛下石榴石，直至鬢角，看上去非常素淨，又在頂上斜插兩支葉狀金簪，與牡丹呼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