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策士聽聞老者所言,亦是色變,運劍之勢陡生竄改,本朝臉孔直刺而去的一劍豁然轉向,但因為速率太快,帶起的劍氣亦是將老者側臉割的血肉恍惚,傷口極深,骨頭都模糊可見,老者卻顧不得叫痛,捂著血淋淋的臉頰,將前麵半句話接著說完:“尉遲督禦拜托我五嶽盟將此物押送至滄瀾城。”
鐵箱裡,是一件烏黑、猙獰的甲衣。
黃裳麵龐生硬,強作平靜,實際上他聞聲小女人稱他為‘大叔’時,頓時便有一股寒氣從腳心湧泉穴衝上了頭頂的百會穴,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,這小女人先前清楚是與五嶽盟那夥人一起的,此時卻跑來與他胡亂認親,這是要將他拖下水去麼?
“執戟督禦尉遲聖星。”老者聲音壓的更低了。
黃裳暗自鬆了一口氣,內心情感大起大落,臉上倒是波瀾不驚。
當然仰仗這隻言片語,黃裳也難從中獲得甚麼有效的資訊來,立即又將目光移至城門前,持續看那二人廝殺。
那策士雖是新來的,卻也明白此事的短長乾係,尉遲聖星絕非他這小小策士所能夠獲咎的,一時候有些手足無措,不知該如何行事。
而先前他替那小女人遮擋劍氣的行動,表示的也確切像一個失職儘責的兄長,小女人演技更是驚人,把一群天策府的策士當猴耍,竟然冇有一絲心機承擔,神情仍然天真呆萌,兩個馬尾辮一甩一甩的,冇有一個策士看出馬腳。
黃裳眉頭頓時緊皺,不做多想,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數十柄黑劍自城頭飛起,鋪天蓋地的覆蓋下來。
短短一段路,黃裳盜汗已沁濕了後背,現在隻要一個五嶽盟的人站出來拆穿小女人的謊話,亦或是一名策士發覺,他本日便離不開此地了。
黃裳跟這勞什子的五嶽盟毫無乾係,天然不肯跟著遭殃。
“我五嶽盟的貨色之前過這淩煙度都隻是被隨機抽查,守關的諸位策士與我們都非常熟諳了,誰知俄然換了你們一群愣……人上來,如何稟報?這事莫非我還要大肆張揚不成?”老者滿臉氣憤道,先前他以表示了半天,誰知這幾個愣頭青完整不知進退,非要一查到底,成果把事情鬨到這步地步,心頭天然非常火大,卻也不敢冒昧,是以將‘愣頭青’三個字硬憋了歸去。
被牆體監禁的黑劍像是脫困的惡獸,驀地扭轉開來,暴烈的劍氣直接將沙石盪開,灰塵構成的霧靄刹時被撕得支離破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