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眼望去,遠遠地看不到絕頂,眼底收錄的儘是白茫茫一片。腳下灌了一鞋的黃沙,這裡頭頂無天,腳下無地。還好我是伏在冰劍上走路,不然每走一步都極有能夠陷進黃沙當中。
我定睛看去,那藍光恰是他送給我的冰劍。那冰劍不是被天兵天將繳走了嗎?如何來到了這兒?
天氣又黑了下來,既然這裡看不到太陽,又是如何變更白日與黑夜的呢?
耳邊沉寂,我等了半晌也冇有身首異處的感受傳來。我展開眼,見那道藍光被那位族長堪堪接下,現在正橫握與他手中。
“丫頭,這是你的劍?”族長將冰劍推過來,遞給我。
“許是你的吧。”族長將冰劍放到我身側,後退幾步看著我。
“那好,你好好涵養著吧。在無妄之天,能殺死你的,隻要你本身。其他統統的磨難,都不敷為懼。”他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麼一句,起家籌辦拜彆。
族長放下了碗暗紅色的藥拜彆,我想都不想接過喝下。
莫非我與他們有甚麼分歧?
這裡是無妄之天,專門用來擯除不該該存在在六界以內的生靈。而我,也是被擯除來的。這裡無日也無月,靠得是接收生靈的氣味來週轉白日與黑夜。這裡的氣候詭譎多變,現在這個時候是刮黃沙的氣候。而我因身上有傷,以是黃沙想要將我接收出來吞噬,將我的氣味與黃沙融為一體,長生永久留在這裡。
我張張口,竟發作聲音來。可惜聲音沙啞,但好歹也是能說話了。
彼時,天氣已黑,視野也收縮。我還是伏在冰劍之上,心口的傷很疼,疼得渾身盜汗涔涔。但是,誰能來救我?
那麵龐看起來與我有幾分相像,不過……更像的話應當是那……木槿!
我伸脫手,將滿身的力量都壓了上去。冰劍微微顫抖,帶著我走了出去。
我頓時連連點頭,表示我想活下去。我還想歸去報仇,我為甚麼不活下去?害我的人還冇死,我不會放過他們的!
身後俄然傳來一聲,我偏過甚去看,不遠處火光點點,是那族長帶著幾個年青人正向我這兒趕來。
就在這掙紮之際……
我挪著身材爬疇昔,一把扯住他的衣角,剛要張口說話,卻感受喉間一甜,一口鮮血吐出。
“還好我們及時找到了你,不然待天一黑,黃沙颳起來,我們就真找不到你了。”
不等我再次說話,腦袋一痛,竟是張神仙騰空一掌向我劈來,我閃躲不開,堪堪被他打中,當即頭暈目炫,坐立不穩。
傷口雖疼,但心中起碼看到了一絲但願。
我轉過甚,想起舊事。
我不明白他的話是甚麼意義,隻是頭疼得很,眼睛發花。
張神仙掐動手指頭像是策畫了一會,帶著疑問說道:“那你為何冇去抵罪?”
腦袋昏沉,雙眼半睜,看到他抬手在我心口一點。
冰劍在嗡鳴顫抖,似是哭訴,也似低鳴。我扭過甚不去看它,抬頭望向族長的雙眸,而後搖點頭,表示這不是我的。
我分不清方向,待我展開眼時,已經回到了板屋內。
但是轉念一想,也多虧了冰劍,這我纔看清了某些人的真臉孔。如果冇有伏青的死,恐怕我現在也還是被矇在鼓裏罷了。
彼時,房間內隻剩下了我,張神仙與地上嗡鳴的冰劍。
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尖刀,尖刀緩緩抵在我胸前上,冰冷的觸感頓時傳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