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該死”,楚喬一邊矯捷的閃避著六階棕背熊呼呼帶風的利掌,一邊祭出本身的流霞劍,宣泄似的往棕背熊的身上狠狠攻去。
李茂修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地上已成血人的張遠,冷冷一笑,神采語氣間滿是滿滿的討厭,“為甚麼?那張師兄你來奉告我,為甚麼方纔要將我推向那隻六階妖獸,而又為甚麼把我的解毒丹換成噬骨散?”
第七隻了,他孃的,老孃不發威,你們都當我是y啊!本就因看了場狗血電影表情超等不爽的楚喬,此時對上這頭六階妖獸,心中積聚的憤激終究迎來了火山發作的這一頃刻,再也冇有之前害怕迴避的心機,再也不躊躇被動,脫手分外狠厲,招招暴虐,大有冒死三孃的架式,隻一心想取下這頭妖獸的性命。
話音剛落,一團大火就將張遠的屍身吞噬得乾清乾淨。隨後,李茂修刹時變臉,規複了之前白麪墨客的模樣,乾脆利落的奔馳而去,再冇有點滴悲慼。
說到這,李茂修竟轉過身來,眼中淚花點點,使本就文弱秀俊的他平增一抹楚楚不幸之態。李茂修俯下身去,苗條的手指悄悄合上那雙怨毒的眼睛,非常密意的諦視著地上血肉恍惚的張遠,柔聲道:“不離不棄,至死不渝,是你先叛變的誓詞,便要為此承擔踐約的結果。修仙之途,我會好好走下去的。”
明顯築基修士已是寒暑不侵的身材,但楚喬此時卻莫名感覺有些寒涼。最後望了一眼那方纔染完鮮紅色的地表,楚喬便頭也不回地往遠處遁去。
夜風習習,將垂死在氛圍中的最後一點異化著腥臭的焦糊吹散,再無半點陳跡,彷彿這場方纔上演的相愛相殺的好戲向來就冇有存在過。白茫茫的山林,好似永久還是那麼溫馨純潔。
見到此景,李茂修臉上的笑容更加較著,竟美意腸蹲了下來,拉近了與張遠的直視,同時定定地回望著麵前的將死之人,沉聲道:“你殺我不過是因為你想與趙師妹結為道侶,同時拜入其父路明真人座下,怕我壞了你的功德,毀了你的出息。而我殺你,是因為你先叛變的我。”
楚喬身形一滯,明顯是冇有推測局勢會如此戲劇化。
而方纔凝成圓之劍意、標緻斬殺棕背熊的楚喬,並冇有放鬆下來,反而格外凝重,明眸望天,分外沉寂。
張遠撲通跪倒在地,鮮血澆紅了一片綠草茵茵。臉上的神采已經扭曲到了頂點,雙手死命地往剪刀處握去,試圖將這惡夢般的凶器撥出體外。但令人遺憾的是,那把富麗小巧的剪刀不但冇有是以鬆弛分毫,反而以更快更猛的速率向張遠的體內狠狠挖去,帶起一聲聲慘惻的嚎叫。
全神凝集,動機空明,隻見楚喬手中的流霞劍越耍越快,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拋甩出去,但卻始終緊緊的嵌在楚喬的掌中。身輕如燕,急如閃電,恰到好處的險險避開了棕背熊的鐵掌尖爪,同時劍光活動,畫出一道又一道富麗殘暴的銀色線條,首尾相連,織出數十個劃一大小的光圈,高速飛旋,直直逼向麵前的龐然大物。
“你竟殺我,為甚麼?”張遠痛的已經伸直成一團,不斷地在地上抽搐,但還是聚起滿身的力量將心中的憤懣結結巴巴的嗟歎出口。
“你你”,前麵的話已冇有力量說出,但張遠卻還死死地盯著高高在上的李茂修,瞪大的瞳孔儘是滔天的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