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子再度拔高，足有十萬丈，頭頂冒出一團火紅慶雲，頂向那隻儘是蛆蟲的佛手。慶雲裡顯出五尊魔影，將佛手團團圍住。

宗主道：“那你且說說。”

……

她多麼聰明，寥寥數語，便清楚季寥訪問其他四派，當不會那麼調和。

他杳但是起，上了高山。

一道道神位擺列在神龕上，此中最上麵的便是靈飛派的開派祖師靈飛子，擺佈順次是季笙和淨水仙子，在以後，鮮明是季寥此世肉身的母親驚鴻。

但季寥也當得起這份禮遇。

宗主負手道：“非常之人，必有非常之處，如果你冇有現在的成績我自是不準的，但現在，隨你的便。”

宗主沉吟半晌，道：“那你所求是甚麼？”

她說完以後，便道：“汝等各自歸去彈壓四方苦境吧。”

隨後占有北麵方位蓮台，也就是最早到達參天石碑的帝君道：“自中心魔帝背叛以後，現在此位一向空懸，還請聖帝指定新任的中心魔帝。”

季寥道：“貴派的兩卷帝經。”

“願隨聖帝，百死無悔。”

那紫色身影手一招，虛空裡現出五座玄色蓮台，連同那帝君一共四尊魔神坐上蓮台，唯獨中心一座蓮台，空空如也，顯得不美滿。

季寥不是為了斷人緣而來，但亦有很多感慨。

仙音嫋嫋而起，更有清越的鐘鼓之聲異化此中。

宮門翻開，不一會便有無數道裝女冠出來，擺列開，夾道相迎。

她眼角略有一絲皺紋，涓滴無損她的斑斕，反倒是多出一絲光陰沉澱的誇姣。

過了一會，又有三道魔光度過廣袤無邊的魔池，到達參天石碑之下。

宗主一怔，歎口氣道：“看來你已經去過易象宗了。”

而神龕之前，正立著一名美豔絕俗的女冠，她便是靈飛派現任的宗主了。

季寥看向遠處半是被積雪覆蓋的高山，那便是此行終究的目標地靈飛派地點。

季寥道：“胸懷韜略，人間奇偉之才。”

“謹守法旨。”

三道魔光連同那帝君，共同收回滔天魔威，彈壓那些崇高氣味。

靈飛派神位擺列，明顯是以功勞和成績論，達者為先。

大家間已無他不成縱橫來去之處，但季寥對靈飛派始終存了一分禮敬。他傳音以後，不疾不徐，安閒宮門外等著。

季寥在這裡瞑目了不知多久，連河上的蜻蜓都覺得他是尊毫無生命氣味的石像，在他光亮的頭頂臨時棲息。

在兩方對峙間，魔界的虛空蕩起一陣波紋，陰雲散去，統統風波隨之停歇。那參天石碑之上，現出一道紫色身影，凡人身高，卻自有股蓋壓九天十地的威勢，魔池當中無數魔神探出頭，朝拜石碑上的紫色身影。

“我於循環中覺醒，此次必當掃清那些餘孽，同一魔界，再行滅度眾生之舉，汝等隨我，將來自有功果可證。”紫色身影淡淡道。

隨即那隻佛手便退去。

天下之大，亦隻要他這等人，敢對靈飛派宗主說，她對他有要求。

“按事理我當稱呼你一聲師叔，不過我想稱呼你一聲道友。”季寥冇有直接答覆她的話，而是灑然道。

季寥淺笑道：“不止去過易象宗，天師教、太玄宗、太清道我都去過。”

千載之前，千載以後，他都跟靈飛派有扯不竭的人緣。

參天石碑之上，陰雲裡驀地呈現一麵萬丈大小的佛經，從中伸出一隻儘是蛆蟲的佛手，往參天石碑抓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