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寥含笑表示道：“顧兄請。”

說完還看向顧葳蕤，用袖口擦拭眼淚。情真意切，教人動容。

季寥奧秘一笑道：“會有大用的。”

季寥道：“遂古之初，誰傳道之？高低未形，何由考之？冥昭瞢暗，誰能極之？馮翼惟像，何故識之？明顯悄悄，惟時何為？”

她見到季寥，奇道：“明天你如何穿這身衣服。”

季寥道：“西方。”

顧英有些不忿，心想莫非叔父也被這傢夥捉弄。他先入為主，總覺得季寥用的是邪法，弄不好堂妹都不是真的。

顧榮聞絃歌而知雅意，曉得是季寥為顧葳蕤死而複活作解釋。他衝動道：“季賢侄對小女的活命之恩，老夫當真不知如何酬謝。”

一行人直接到了水榭大廳，各自入坐，中間備下一席，共兩人坐而論道。

本來此時季寥是一身羽衣星冠打扮，大袖飄飄，高雅出塵，隻讓人覺得神仙下凡，不染灰塵。

季寥固然看不見，也從顧榮的情感和語氣中感遭到他影帝級彆的闡揚。他愈發淡然平和，靜待父女兩人宣泄情感。這一靜一動的襯著對比，如果是拍電影，定能成績典範。

問話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青人，和顧榮麵孔類似，但眉宇間豪氣實足，身材矗立，彷彿鬆柏之姿。

季寥回船後，隻睡了半個時候。他內勁薄弱，稍稍行功一週天，就神完氣足，不見疲態。隨後季寥叮嚀人拿來他之前就備好的衣物，梳洗一新。

顧英道：“季兄叨教。”他曉得本身是自討苦吃，但輸得心折口服，同時也獵奇一樣的題材，季寥能問出甚麼。

顧葳蕤也有些衝動，直接撲進顧榮懷裡，不住的叫著“爹爹。”

不過一會，一群人就跟著顧榮出來。顧榮見到女兒當然很歡暢，隻是前幾天賦給女兒出殯，現在她又光天化日下呈現在世人麵前，一時候顧榮都不曉得如何解釋。

顧英每次題目一出，季寥就能隨口答上，還能補全出處。四周這些世代簪纓的顧家後輩本就有人見他風儀，認定他確切是有本領的小神仙，現在季寥才情展露，更讓他們堅信不疑。

本來顧家並非是莊園，乃是整族人都在水鄉上建立一到處水榭，常日裡出門也是走水道。

季寥卻不籌算悄悄放過顧英，悠悠道：“顧兄家學淵深，剛纔既然問天，鄙人也由此有問。”

顧英道：“季賢弟之師既然號稱‘上知天文，下知地理’，那顧某先以天為問：天有頭乎？”

旁人瞧見季寥羽衣星冠，背後湖光山川隻能做他的烘托，心下就信下他是個高人，就是年青了點。但是那些修為有成的仙長傳聞都是駐顏有術，指不定這個羽士就活了幾百歲。他們不敢怠慢，怕衝撞神仙。

顧英家學淵源，交遊廣漠，對四時山莊還是有所聽聞的。曉得對方雖非官宦之家，倒是一大豪族，這等人家的後輩，略微去查，便能證明身份，是以對季寥的猜忌直接去了數分，但季寥吹噓阿誰諸葛孔明也過分誇大其詞，故而顧英很有些不舒暢，便道：“那好，我們入內相互請教一番。”

顧葳蕤這夜睡得還算安穩，她比季寥先醒來，但打扮打扮破鈔很多工夫，是以她去用飯的廳堂時，季寥早已在那邊等著。

這一段話問出來，滿坐寂然，連同顧榮都失了色彩。

這一席對話，季寥應對如流，言語明朗，高低立判，讓顧英也不得不平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