泫冰踏著荷香,徐行走進湖心亭,恭敬施禮:“師叔祖。”
魔界的大門翻開以後,躥出來了很多魔物,當時場麵混亂,誰也冇重視到冰魔,而後打掃疆場的時候才發明先前暈倒在地上的冰魔已經不見了,冇人曉得他是趁亂逃脫了,還是進入了魔界,如果是逃到了西沉界恐怕又要為害四方,如果是逃進了魔界那更非功德!
當日,吳塵和崔薇一同被魔氣吞噬,陸央救回了崔薇,但吳塵卻不見了,他們這些日子一向在找他,卻毫無蹤跡。
即使如泫冰這般心境果斷的人,亦想起家中的父母,更何況彆的黑羽軍,是以……
“那你以為忘憂茶應是何種味道?”陸央不答反問。
“喝了這茶,解纜吧。”該說的陸央已經說過了,有道是解鈴還須繫鈴人,他這身外之人多言也無用。
陸央不欲多言,笑道:“解纜吧,也許此行以後,你會明白的。”
泫冰恭敬的拜了拜,而後轉成分開了清風觀。
“你我本就是修仙之人倒也不必這般俗氣……”泫冰的聲音戛但是止,他本是性子偏冷,將要分開的時候卻也未曾想過來看看她,若不是陸央提示,恐怕早已分開了易山,又何曾想到崔薇。
陸央淡然點頭。
崔薇有點難堪,強自平靜的笑道:“你慢走,代我向伯母問好。”
那也就是說吳塵還在西沉界,吳塵與他同一年入尚清門,雖說兩人常日裡有些吵嘴,但是總的來講倒是殊途同歸,皆是為了尚清門的生長,現在吳塵失落,泫冰身為大師兄,莫非自責,然貳心中清楚,人間神通萬千卻獨獨冇有光陰倒流迴轉之術,修仙界丹藥多少卻獨獨冇有悔怨藥可服。
其他的人已經都走了,黑羽軍中也隻剩下了泫冰一人,他的家在西北極寒之地,從易山解纜,比從尚清門解纜要近一半的路程,是以他向師父叨教以後,已獲得唆使,不必回尚清門報導,直接解纜便可。
湖心亭中,蓮花開的恰好,偶有一兩條靈魚躥起,又咚的一聲落下,淹冇入水底,漾起些許波紋。
崔薇又失落了,三年來每天麵對著一樣的人,反覆的做一樣的事情,她早就有些不耐煩了,現在好不輕易碰到了泫冰和柳素鳶,並且相處的也都不錯,豈料這麼快又要彆離,且今後再難相見,這對於崔薇來講,實在不是甚麼好動靜。
唔?
十幾雙眼睛看著呢,吳塵將崔薇推入魔界,導致崔薇撞開魔界大門,被魔氣吞噬,吳塵是他的師弟,此次也是跟著他來到這裡的,固然吳塵之過,他卻也有瀆職之責,陸央要究查,他自是難逃。
沉悶的腳步聲垂垂遠處,崔薇心頭微鬆,此次,他是真的走了吧。
妖魔擊身,琴曲攻心,崔薇這一首琴曲彈的是思鄉之情,因她來西沉界已有三年,心中對父母亦多有思念,是以這曲子就格外的惹人哀思。
崔薇悄悄聽了半晌,也冇能聽到泫冰的聲音,心說,這泫冰八成和陸央一樣,也不言不語的走了。
“冰魔自有他的去處,若他當真有此機遇,也是彼蒼眷顧,與其多加擔憂思慮,倒不如專注本身,如有一日你強大到無可對比,縱擒不住冰魔,也冇人膽敢質疑於你。”
“我在魔界未曾見到他。”
“何故這茶冇有味道?”
陸央轉過身,直視泫冰,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酷,一如當初他衝進魔界去救崔薇的時候一樣,即使麵對萬千魔物,但麵上卻涓滴無波,泰山崩於前而麵色不改,這表情,當真非普通人所能達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