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翰青道:“冇想甚麼......”急於辯白,不由得脫口而出,俄然驚覺又急收口了。
蘇翰青又怎忍回絕,內心說道:“你儘管放心,我毫不會就此不管你的。”
蘇翰青聽到與白狐即將分離,內心竟有些欣然與不捨,心語道:“我們還能再見嗎?”
蘇翰青點點頭,剛要說感激的話,車伕好似會心,遂笑道:“公子甚麼也不必說,我咋夜睡得死死的,甚麼也不曉得。”隨即出殿餵馬兒去了。
蘇翰青方點頭應允,就聽白狐道:“公子保重,我去了!”話音未落,化作一道白光如閃般衝窗而出,竄出道邊樹林中,再一閃便不見了。
過了有一盞茶的時候,不見那梵衲再返來。車伕這才重新躺下,扭頭用一種龐大的目光看了蘇翰青一眼,說道:“梵衲不會返來了,你大可放心腸睡吧。”說完,閉眼一會兒便又睡著了。
這時月已西沉,東方現出魚肚白。
蘇翰青一夜冇睡,一點也不感覺困。又怕攪了懷裡白狐運功療傷,躺在那一動也不動。直到林鳥啼鳴,天已大亮了。
又聽懷裡白狐道:“公子,昨過這半夜的運氣療傷,我傷勢已好了大半了。你毋須為我謹慎不動,儘何如常,我藏在你懷裡不會有礙的。”
蘇翰青顛末這麼一折騰,那邊還睡得著。悄悄地摸摸懷裡,那隻白狐還在,隻是一動不動,不知是死是活,內心正自擔憂,就聽懷裡那白狐說話道:“多謝公子的援救之恩,我現在冇事,你固然放心。”聲音雖荏弱,卻也能聽出並無大礙。
車伕回了聲:“得了!”長鞭一甩,跟著“吧”地一聲脆響,車行更速了。
這時,車伕已然在外將馬兒喂完草料,手裡端著早餐正從殿外出去,用疑問的目光看著蘇翰青,道:“公子剛纔是在與誰說話?是我嗎?”
白狐躊躇了一下,說道:“公子容我呆在你懷裡就好了,藉著你的陽剛之氣,與我療傷事半功倍,好得更快。但如許做,卻也公子身材有損,不知公子可願否?”
梵衲又發了一會兒怔,纔對二人道:“最好你二人冇有騙老納,若然過後被老衲曉得你們騙我,定會將爾等銼骨揚灰,不得好死。今晚的事,你們誰也不成往處說,曉得嗎?”說罷,惡恨恨地出殿去了,隨後就聽遁聲一響,已然破空飛去。
蘇翰青急趕了一天的路,身上疲憊已極,卻實怕那梵衲再追來,深思隻要到了長安,便可無事了,遂道:“我們還是緊趕幾步,到長安再夜宿吧!”
白狐也彷彿猜出些,故也不再詰問了。
蘇翰青兀自將頭探在窗外,欣然著望著來路,暗道:“她雖是修練百年的狐仙,既已修成人體,當也有人名。可相處這一夜一日下來,我竟還不知她芳名呢?”內心想著,更加的煩惱失落。<
白狐更加納罕,詰問道:“公子倒底想了些甚麼?莫非不能被我曉得嗎?”
蘇翰青聞言,內心一喜,暗道:“冇被她聽到最好了!”
蘇翰青強裝出平靜的模樣,內心實是怕得要死,盜汗都濕透衣服了。幸虧冇被那梵衲看出馬腳。直到梵衲飛走,他才暗舒了一口氣。又驚又嚇以後,頓覺渾身痠軟,順勢便倒在了草蓆上。又怕那梵衲去而複返,也不敢粗心,仍假裝一副安靜如初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