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奏罷,煉缺已是大汗淋漓,滿身濕透。墨雲華放下桐皇,走至煉缺身邊道,“你長進很多,竟能貫穿《勾陳》意境。”
暗夜裡,煉缺忍住張揚著嘴偷笑了一把,發覺不妙,趕緊收束了心神,不敢讓墨雲華瞧見那些異狀。他也不敢再多靠近一分,以免墨雲華不喜。隻好用大拇指和食指緊緊牽住中衣的一角,讓心境在暗喜與安靜之間交叉來回。
墨雲華神識非常靈敏,怎會不知身邊弟子的狀況?他寡情寡性一百多年,身邊毫無靠近之人,更彆說有一日有人要與他共被同眠,早已風俗了孑然一身。現在他身躺在被中,冷靜感受著弟子那些看似老練又有些孩童玩性的行動,長年古井不波的內心竟因為這一個暗牽衣袖的小行動出現一絲細紋,寂黑當中淡淡揚起了嘴角,對弟子的寬大又添上一分。他忍住了不動,不肯打斷了煉缺的小行動而生出難堪,想著待煉缺睡著以後再抽回衣角便是。
在這沉寂當中,煉缺彷彿能聽聞本身與墨雲華的心跳,此起彼伏,一唱一和,他的心跳不知何故竟比昔日要跳得快上一分,彷彿有一道壓抑不住的情感從這暗中當中連綿滋長漸漸生髮,開成一朵和順絲絮盤繞安插在了他的心間,絲絲繞繞的挑逗著心房,讓貳心癢,可詳細是個甚麼情感他本身也拿捏不住。
水玉從儲物袋中抖落到茶台上,杯盞瞬時被凍裂,瞬息之間,全部止水峰上霜降三尺,比昔日又冷上很多倍,煉缺忍不住瑟縮起來。
煉缺粉飾不住的意亂,胡亂答道,“師父……眉間硃砂從哪處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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煉缺隨即翻身上了石台,懇求道,“師父,我本日才返來,途中馳驅,不欲打坐,徹夜想睡上一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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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雲華在琴室操琴,這些年他參悟長琴樂道已有了開端的貫穿。這位上古樂神通過樂律對天道的演變非常精美,他寄情於山川,以六合星鬥為樂章,通過歌頌萬物演變之法則來歌頌天道,做曲四章,每章各摘錄九首,上九天,下鬼域,萬事萬物皆被他的音韻包括其間,對戰之時,當他彈奏到仇敵所屬之曲例時,則會被他曲中所悟的天道法例禁止,是以戰力不凡。
勾陳星,統禦萬雷,下有白虎,稟西方之金,為凶暴剛猛之神。性好殺,司兵戈爭鬥,殺伐病死。煉缺用此曲禁止《天狼》,是為以剛克剛。隻是他悟性雖好,境地卻比墨雲華差了很多,彈撥挑勾之間少了些六合真靈,《勾陳》位列第八曲,就戰力而言,比《天狼》強了很多,煉缺卻用儘儘力才勉強與墨雲華對上,劈開了幻景,得以還心神安寧。
誰想墨雲華俄然展開雙眼,問道,“煉兒,你如許看著為師何為?”
墨雲華一手握著經籍細看,一邊喝著茶,煉缺坐在他身邊,想起了儲物袋中的水玉,倉猝取出來,“師父,你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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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我父親說自我母親那遺傳,我母親眉尾也有一點。”
墨雲華本是操琴自娛,見弟子進入室內,竟然擺脫了幻景,與他相爭一二,便成心考校。瑤光與桐皇在對戰當中,靈光閃逝,扶桑二木雖同根並蒂相生相伴,皆為極陽之木,卻也分主次,瑤光在對戰桐皇時,氣勢竟漸弱了下去,固然《勾陳》曲境本是天雷浩大,震天動地,卻冇法撼動墨雲華之分毫,墨雲華身在《天狼》構建的域當中,閒適安然毫不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