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苑輕聲笑道,“不然如何?量他們也尋不到我這處!”說著,掄起手中的酒罈,一飲而儘,“如何?這酒滋味不錯吧?”
煉缺又拿過一罈酒,猛灌上一口,卻捨不得吞嚥,享用著酒汁中的醇香在唇齒之間纏綿迴盪的感受,“你性子狂放,做了這麼些禍事,卻總將任務推到彆人身上,還這般理直氣壯,真是人間少見。”
“我們四人奉了門中號令去歸墟擒拿反叛海獸。”那男人答道,“事發有些俄然,眼下也冇偶然候與道友細說,就此彆過了。”
煉缺想了一會,道,“入甘木之果實得其香烈,放帝休之葉卻其難過,如你如許每天膠葛在前塵舊事當中不能自拔,就該多喝些此酒忘懷那段滋擾,我看就叫它忘塵吧!”
離苑懶懶伸了個腰,道,“我——早醒了,隻為多陪你一會,才假寐到現在。”
“妖修?”煉缺心下大駭,“這一帶平常並無妖修擾亂。”
他還在嗟歎當中,離苑翻開視線,揚起那還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戲謔道,“怎的見我生得俊美,都看癡了麼?”
“今後有機遇再來拜訪吧。”
三天以後,煉缺從醉夢中醒來,恍然回神,見身側躺著離苑,離苑仍在醉夢當中,神情安然,冇了昔日儘情張狂的氣勢,斂去了魔瞳,麵龐沉寂得如同世外飛仙,彷彿與阿誰上古鼎鼎大名的魔尊無一絲一毫的聯絡。煉缺交來回回打量著離苑的眉眼,見他眉眼淩厲,嘴角含情,想起他為辰河所做的過往各種,不免唏噓,心道:辰河對星染的豪情該是和離苑對她的豪情如出一轍吧,可歎緣分有偏,真真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悅君兮君不知。
離苑催促著,“走吧,路上謹慎……待我事情告終再去尋你。”
懷瑾甚為對勁,“你本日得本殿親身護送,乃天大的幸運。不過,本殿也不算紆尊降貴,好歹,你宿世是我叔公的愛妾。”
他將心中顧慮說了一遍,欲與懷瑾道彆單獨前去,畢竟懷瑾身份殊異,海上如果聚結了各門派的仙修緝捕海獸,遇見了懷瑾恐對懷瑾倒黴。
待二人飛離赤水,懷瑾拍著煉缺的肩膀問道,“如何樣,本殿本日的女子打扮是不是非常都雅?”
二人生出惺惺相惜之感,又一人再掄起一罈酒,碰了一回一飲而儘,暢快淋漓之歡愉遊遍滿身,皆忍不住放聲大笑。
“那你豈不是截了人家的活路?”
本來不叫忘塵
懷瑾自顧自道,“我叔公夙來重情,聽我爺爺說,當年天庭未分,還冇那麼多清規戒律,我叔公身為靈寶天尊最受寵的弟子,生得風騷俶儻,姿容過人,六界當中,多少女子傾慕於他,他卻獨愛你一人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酒名本身感覺好挫哦
煉缺可惜道,“此酒性烈,晨顏雖好,卻過分旖旎。”
離苑連聲道,“亂了好!亂了好!”
懷瑾吃緊辯道,“你怎如此說?他與你命定三世,哪是說斷便斷的,月老的姻緣殿上都刻下了你們的名字,這還能變?我叔公尋了兩萬年,好不輕易才從循環當中尋到你,你怎能如此薄情寡性?莫說他不嫌棄你男人之身了,就是他嫌棄,你也該經心全意隻對他一人好!”
煉缺道,“他與辰河命定三生,我卻不是辰河。辰河天魂早已失散,流散在五道以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