煉缺驚到手一顫抖，心――如同熱油裡剛撈出來的那般，燙得驚人，低聲喚道，“師父？！”

煉缺搖點頭，“師父……弟子無事，文師伯拿來的藥想必是他特地為師父煉製的，弟子替師父敷上吧。”

“煉兒，”墨雲華神采安靜的看著煉缺，眼裡無一絲一毫的怨懟，“事情已經疇昔了，為師並冇有怪你，那日，為師在你夢中親目睹到留雲接受那割骨之痛，實為不忍，你毋須太多自責，明白嗎？”

“你起來吧，該說的我也說完了，將你的護山陣令牌給我，我還要回山替雲華煉藥！”

“恕弟子……不能言明……師伯……我爹爹為了我，不吝割骨做藥，至今仍在歸墟海底……我身為人子，不能在他膝前儘孝，尋到他便是我獨一能做之事……”說道此處，煉缺的聲音忍不住哽嚥了，“我爹爹他……身為青蛟，在歸墟海底不問世事，清修兩千年，本來度過劫雷便能化作真龍奔騰九天，卻為了仇人所托，耗損五百年真元以後不吝傷及本身替我醫治眼睛……試問，我如何能置之不睬？隻是……隻是……我並不知鬨動昊天竟會生出這麼大的動靜，從未想過要將師父牽涉到這件是非當中……是我忽視粗心，料事不敷全麵才招致了禍害……我心悔欲死……若能讓師父避過這等懲罰……我寧肯雙倍報應在本身身上，師伯……我……”

這一日，煉缺照如平常，替墨雲華敷好了藥，燃了一支鎮魂香，墨雲華未幾時便甜睡了疇昔。煉缺輕喚了幾聲，墨雲華冇有迴應，得知墨雲華已熟睡，便從錦被當中撈出墨雲華的手腕，如慣常那般朝墨雲華的腕子裡輸入太陰真元，為其溫養經脈。

“我……”煉缺啞口無言，文浩然說得冇錯，這麼些年，墨雲華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依著本身當初所發誓詞而為，從不違背，反觀本身呢……

轉眼間半年疇昔，這半年來，煉缺與墨雲華朝夕相處，寸步不敢離身的近身服侍，日日親身替墨雲華換藥換衣，夜裡便傍著石台守著墨雲華入眠，替墨雲華溫養經脈，偶爾也會拿出瑤光，為墨雲華彈琴，墨雲華寡言，除非須得指導，鮮少言語，隻沉浸在樂聲當中，神思幽長。師徒二人幾十年來從未有過如此之多的閒暇，這半年貼身喧鬨的靠近，若不是因著墨雲華的傷勢，倒也算得上是止水峰上最澹泊溫心的時候了。

先和大師乞假一天

墨雲華的手失了昔日的溫涼，如同著了火般，雖是在煉缺的臉上遊移，卻如同摸在心上。煉缺癡了般的凝睇著墨雲華，心跳跟著墨雲華的瞳孔一縮一放，體溫跟著墨雲華的摩挲越燒越高，像是會隨時熔化了般，恍然未覺當中竟萎□子躺在了墨雲華身邊。

煉缺追著香味翻開珠鏈步入配房當中。迷離之間，清風吹破殘煙，春意鎖繞簾櫳，幔帳當中模糊蔓散著男人降落的輕呻碎吟，那呻、吟當中含著一分啞忍禁止，格外撩動聽心。

“好了！你現下說這些另有何用？”文浩然冷冰冰的說道，“你莫非不知，止水峰這麼多年，雲華一向對你珍惜有加，依他的性子，怎能對你視而不見，你若遭到門中懲罰，他怎會不挺身而出，你當他當日演武場之上的誓詞都是兒戲嗎？還是你當你本身當初所發誓詞都是兒戲？！”

墨雲華聽到喚聲，失了焦的眼神好不輕易才凝集了，那幽冷的眼波裡仍浮動著壓抑不住的春情，額間脖頸上都是細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