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書，書，我，我那不幸的書啊！”黑子真想放聲大哭，然後再在地上打幾個滾。

“哼，我看你啊，還是早點退學吧，就你如許，甚麼功名利祿……混賬！是誰乾的？！”夫子還待諷刺幾句，後腦勺卻突然一痛。他氣急廢弛的轉過甚去，卻看到對勁弟子柳種遠正目瞪口呆的望著本身，他書桌上的墨錠，倒是不見了蹤跡。

看不到阿誰嬌小小巧的身軀，他俄然感受內心空空的。找回書卷的高興，也變得如嚼蠟般無滋有趣了。

那本在泥湯裡沉沉浮浮了大半天的書，也終究被仆人記起了……

“希凡哥哥，你如何了？”白光一閃，芸兒打著嗬欠坐在了桌子旁。看著黑子這副鎮靜的模樣，她迷含混糊的眼睛裡儘是迷惑。

“冇，冇有……”黑子低頭站了起來，神采黑裡透紅。同窗聽到了他的答覆，都是在低頭偷笑。

“能幫到希凡哥哥，芸兒也歡暢呢。”芸兒抓著桌角，小臉略顯慘白。她的境地不過是凝元一階，發揮隔空攝物已是勉強，何況間隔還是那麼的遠。若不是她天賦異稟，身懷天狐血脈，現在越階施法的反噬怕是早就讓她吐血而亡了。

“冇，冇有，我隻是被門磕了一下。”黑子苦著小臉解釋。

……

……

他摸了個空。

“朱有才，你來背一背。”夫子指著一個肥頭大耳的小瘦子。

“‘稀飯’哥哥你如何了？”啃完饅頭，小丫頭舔了舔嘴角，奇特的望著黑子。

“對不起？對不起有甚麼用？哼，你知不曉得啊，我史義挽的名聲都讓你給丟光了！”夫子氣哼哼的抬起戒尺，在黑子的頭上又敲了幾下。

“張希凡，三字經會背了嗎?”夫子有些討厭的看向了張希凡。

“臭小子，從速起來，要早退了！”黑子父親在屋外打門大喊。

“廢料！連三字經都不會背，你這個頑石啊頑石！”夫子肝火沖沖的從太師椅上跳了下來。他三兩步衝到了黑子麵前，狠狠的用戒尺敲著他的小腦袋：“你說你，底子就是塊黑不溜秋的頑石，為甚麼還要來私塾？你說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