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煜撇撇嘴,“我爹那人對其彆人皆是笑容相迎,就隻要對著我時才板著一張臉,凶起來,跟吃人似的。”
琉淵低頭看著赤鶯,這鳥兒看上去並不像是會啄人的,“這鳥兒喚作赤鶯。”說著,琉淵伸手到赤鶯的嘴邊,赤鶯反而將頭在他的指尖蹭了蹭。
“琉淵現在深受父皇信賴,大有立他為儲君之勢,隻是 ,如果他坐上了皇位,今後這朝廷當中必然是韓家人獨占鼇頭,這點對柳大人來講但是有害而無益。”
韓煜回神,搖了點頭道:“不打緊。”隨即將視野落在了那赤紅的鳥兒身上,“這是甚麼鳥,怎的還會啄人?”
“表哥對柳大人一向懷有芥蒂,不信賴倒也是情有可原,隻是,言語上就有些過了。”琉淵在語氣上放得很柔,怕是過激,反而會引得他不快。
本日出宮,一是來奉告他們父子天子派他前去鄞州查探寶藏,二是來扣問藏寶圖下落。琉淵端起高幾上的茶盞,輕抿了一口,道:“本宮過兩日便要出發前去鄞州,在那邊或許能找到一些無益的線索。”
“以是?”
“這我也清楚,就隻怕他用錯了法,適得其反。”說著,韓煜伸手摸了摸那隻在琉淵麵前伏著的赤鶯。誰知,手剛碰到,赤鶯便扭頭在他的手上啄了一下。
從盤子裡抓了幾粒瓜子,琉淵笑了笑,“他也是為你好。”
琉淵將手裡的瓜子喂進了赤鶯的嘴裡,“那表哥是想聽實話還是謊話?”
韓煜喝了一口茶,麵帶擔憂道:“琉淵,莫非你就不怕,那老狐狸此次隨行另有圖謀?”
祁株點頭,“怎會,本宮不過獵奇罷了。”
“殿下請說。”柳夙羲道,而祁株彷彿還未認識到他在一步一步地逼他將肚子裡的詭計說出來。
本日登門拜訪的倒是個稀客。當朝的二皇子祁株出了宮,三拐兩繞便來到了柳府前。賣力看門的小廝熱絡地將二皇子請進了府裡邊,樹葉化成的丫環扭著腰款款而來,奉上一杯熱茶,隨後又非常有禮地退了下去。
“那柳大人可願與本宮聯手?”
“本來是下官自作多情。”柳夙羲道。
韓煜忙收回擊,臉上有些怔愣,琉淵也覺著訝異,這鳥兒明顯一向都是非常乖順的,怎的俄然之間就會啄人了。
祁株話中有話,柳夙羲便道:“二殿下有話無妨直說,到了下官這府上,也冇甚是不能翻開天窗的。”
“恐怕是被滅口了。”琉淵皺著眉頭,口中感慨。
韓琚點頭道:“唔。”
“以是,不如你我聯手,先動手為強。”祁株在內心打著快意算盤,“柳大人此次隨琉淵前去鄞州,你我裡應外合,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寶藏,如此,便能獲得父皇賞識,亦能得百官另眼相待。若本宮坐上皇位,柳大人天然功不成冇,位極人臣者舍你其誰?”
“嗯?”琉淵昂首看著他,似有些驚奇,“怎的這麼問?”
祁株端起茶抿了一口,做出一副回味無窮的摸樣道:“柳大人府上的茶就是比彆處的好喝,難怪那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想來著喝上一杯。”
琉淵昂首看著他,“韓將軍闡發得有理。”轉而看向韓琚,“孃舅感覺如何?”
琉淵一邊剝著瓜子一邊道:“倒也不是不怕,隻是父皇欽點了他,我也不好說個不字。”
韓琚捋著須道:“若怳朝國君真是在鄞州才隱了蹤跡的,即便時過兩百年,也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。親身去鄞州查探,說不準比尋藏寶圖還要來得快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