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煜從地上起來,向著那毫無動靜的馬車而去,走到了馬車前,隔著車簾說:“琉淵,吃的都籌辦好了,趁熱,你也快些過來。”
肩膀少了束縛,便能非常輕鬆的扯過薄毯,蓋在他的身上。枕在腿上的人動體味纜子,換了一個溫馨的姿式又持續睡。
琉淵正想幫他撿起重新搭上,伸了手繞到他的背後去撿,儘量不去擾了肩上熟睡的人。單手碰到那毯子,便謹慎翼翼地扯著重新往他身上搭。
“也好。”
琉淵放下簾子,再低眉看著枕在腿上的人,那人還在熟睡當中。
琉淵見那綠色的芭蕉葉上被烤的金黃的雞翅,便皺了皺眉,隨後溫聲道:“這些你們分了罷,本宮吃些彆的。”
枕在腿上睡著的柳夙羲動了動眼皮,緩緩展開了眼睛,琉淵道:“柳大人醒了?”
韓煜再看一眼官道旁停著的馬車,對著身邊正在翻轉木架子上那兩隻燒雞的侍衛道:“再添點鹽,下了架記得要將最好的那部分留給殿下。”
馬車裡的人聽到了他的聲音,便挑起了簾子,問:“怎了?”
韓煜還想說些甚麼,卻透過那半挑開的簾子看到琉淵腿上有一個紅色的身影,半伸開的口頓時說不出話來,內心除了怒意還是怒意。
被他這般撫著,琉淵身子微微顫了顫,忙抓住他在腿上撫的手,道:“韓將軍籌辦了吃的,柳大人想必也餓了,你我上馬車去用些罷。”
披上了那張薄毯,柳夙羲又再次背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。馬車一起安穩前行,他冇過量久便呼吸安穩,睡了疇昔。
自他枕在腿上後,琉淵便冇有挪動過,恐怕將他吵醒。他天然不會曉得,邢鬼就算十天半個月不閉眼,亦不會覺著困,睡或者不睡,全憑他們的愛好來罷了。
披著玄色披風的韓煜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持著馬鞭,看著馬車茶青色的簾子,喚道:“琉淵。”
“柳大民氣係朝政,乃我朝福分。”
還冇將那毯子搭上他的肩頭,睡夢中那人便從琉淵肩上滑了下去。琉淵一驚,忙要扶住他,誰知他的身子冇有向前撲去,而是落在他的腿上。
“本宮說了,出門在外,柳大人大可不必太講究禮數。”琉淵眉攜含笑道。
琉淵便從馬車上的一個承擔裡取了一張茶青色薄毯,美意道:“柳大人,還是把這薄毯披上,莫要著涼了。”
“殿下謬讚。”柳夙羲偏頭,看著琉淵,“下官隻怕睏意漸濃,等會睡了疇昔,在殿上麵前失了禮。”
琉淵也認識到韓煜看到了柳夙羲枕在他的腿上,知他又心中不快,便放下了簾子。簾子外的韓煜大聲對著前麵趕馬車的馬伕喊道:“停下!”
倚在肩上的人動了動,他身上的那件茶青色薄毯便自背後滑落,一半在軟榻上,一半垂落。
馬車外的韓煜緊抿著唇,雖不甘心,隻得道:“下官領命。”
披著毯子睡著的人一開端是靠著車後壁的,不知何時頭卻靠在了琉淵的肩上。琉淵天然不會將他的頭移開,亦不會喚他醒來,便任他這般倚著。
韓煜瞥他一眼,隨便說了一句,“過獎。”而後,將手裡折成兩半的柴火扔進了火堆裡,引發一簇往上竄的火星子。
韓煜見琉淵下了馬車,便疇昔牽起他,“怎的這麼久,吃的都快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