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近年末，朝中必然諸多事件，你身為中書省一省之長，總得要歸去把持大局。”琉淵道。加上靈州這處所天寒地凍，他留在這裡也是活享福。

聽到他說米糧將近銷完，琉淵不由擔憂範珂冇了合作敵手，會再次舉高米糧的代價，“沈老爺另有多少米糧未銷完？”[銀魂]流逃亡非流亡不流亡者

琉淵內心非常想讓沈進拖到範珂的米糧銷完了再走，隻是他家在江南，歸去也得十幾日的路程，總不能擔擱他與家人團聚共度除夕。

慕塵，天界三太子的名字，他足足有三百多年未曾這般喚過。三百多年，人間早已改朝換代，最後的人也循環了三生三世。唯獨他們之間未曾竄改過。他這平生喚作琉淵，卻也是慕塵，夙羲還是夙羲，三百年前他們突破仙魔的忌諱，晨鐘暮鼓安之若素，三百年後他們仍然同床共枕共話桑麻。

沈進直起腰，道了句，“多謝殿下。”

“米糧是我要買的，天然是我來承付。”柳夙羲悠然道。

待深夜,床幃以後的巫山翻雲覆雨早已停歇，琉淵沉甜睡了疇昔,房中一片沉寂。床上卻亮起了刺目標紅光,化為本相的邢鬼抱起琉淵飛出了床幃，身後的羽翼垂垂展開再向前收攏，將他懷裡的人團團圍住。

這些日偶有饑民當街搶糧又或者是製造事端，琉淵便下了令要加強巡查，以免引發混亂。

買下的米糧存在府庫當中，這一部分的米糧將會持續以原價售賣，為的是與範珂構成合作局麵，以免他趁機抬價。而昨日運至的賑災糧遵循朝廷律法不能用於運營，琉淵便將這部分米糧分派到無銀兩買米的窮戶手上。

柳夙羲勾了勾唇，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兩個字，“嫁奩。”

兩人並肩走在人影稀少的街道上，腳下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響，琉淵偏頭看著他問：“你過來送一趟米糧，還順道帶了銀子？”

“天然不是阿誰意義。”琉淵笑了笑，此人總能把一個話題說偏了去，“那四五車的米糧，起碼也得五百兩銀子，靈州府庫已承擔不起，我也拿不出。”

“照你這麼說，隻怕我想不乾脆都不可。”

“有些話說得乾脆，做起來可不必然會乾脆。”

琉淵接過他手上的銀票，再看著他，心中已然不是滋味，他雖身為二品中書令，每月都能領著朝廷俸祿，可還不至於一次性就能拿得出好幾千兩銀子。

“送你。”

“你籌算何時回京？”柳夙羲問。

柳夙羲冇有睡意，便側躺著身子，給琉淵順著眉毛。看著他的眉眼好久，記起了之前的一些事，口中不經意就輕聲喚了一句，“慕塵。”

沈進昨日才重新到尾算了一筆賬，內心也記得很清楚，“也就剩下四五車了，如果再調低一些代價，或許明日一天就能銷完。”

琉淵看著他遞過來的幾張五百兩麵值的銀票，不由調笑道：“又是嫁奩？”

琉淵手上和腳上多處凍傷,如果靠著抹藥還不知何時才氣好。邢鬼能夠用其精魄療傷，隻需半個時候便能讓他手腳上的傷病癒。所幸隻是皮|肉上的傷,用不著他多少精魄。不像當年琉淵因為受了三百年雷刑留下的病根那般難以治癒。

分開了沈進的米糧鋪，兩人便踩著厚厚的雪在街道上安步，身後五步以外還跟著幾名保護。一起上偶有幾名巡街的捕頭，穿戴厚厚的棉大衣跟粽子似的，頭上用棉布裹著，隻暴露兩隻眼睛在街上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