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一雙曆儘滄桑的眸子看著他，大病過後的他明顯不如疇前那般龍馬精力。他沉聲道：“你心有所屬與你立妃不立妃又有何乾，朕並未指定你立哪一個。既然你心有所屬，立她為妃難道還是難堪？”

老太師持續眯著眼睛笑，“隻如果太子殿下紮眼的，都留下便是，今後再立側室也不遲。”

柳夙羲唇角上揚，“以是呢？”

韓煜有些迷惑,“那為何要來魏國府？”

“那又如何？現在不是，並不代表今後不是。”她信誓旦旦地說。

琉淵拱手，低聲回道：“已過及冠。”

禦案前，一身杏黃色太子官袍的琉淵看著天子，拱手道：“兒臣不想立妃，請父皇收回成命。”

隻是，這幾日，門開了，房中空空蕩蕩，隻餘一室燭火。琉淵提步進門，對著這一室的燭光，不由苦笑。或許是想他了，這些日老是在朝堂上倉促瞥一眼，連一句話都冇說上。為了果斷態度，朝堂上的兩派，他哪一派都不敢走得太近。以是朝堂之上他連多看他一眼都怕會引發彆人的遐想。

柳夙羲鬆開他的手，回身攬住他，低頭看著他幾分蕉萃的臉，“神采這麼差，還說不累？”

“你,你方纔再想甚麼？”

韓煜無法笑了笑,“你為何不說你是想借魏國府之力肅除柳夙羲？”

琉淵抬眸凝睇著他，這些日來都冇說過一句話，見了麵也隻是形同陌路，內心總會有些不安閒的。

秋瑾並不否定,“即便是也是互利。”

琉淵麵帶難堪之色，沉吟半晌，回道：“每位令媛都蕙質蘭心，不好決計。”

“但是累了？”柳夙羲輕聲問，雙手覆在他環在腰間的手上。

韓煜看著空中，臉上如有似無的笑，“我曉得，多謝。”

韓煜輕笑不語。秋瑾回身，扔下一句，“我要巡夜，走了。”

書房的門敞開著，琉淵站在門檻後看著那人的背影出神。如果撫心自問，江山與他，他的分量更重些。冇了江山能毫無顧忌地與他長相廝守一輩子，是他所願。得了江山少了他，這平生便必定做孤家寡人。

第二日的早朝，琉淵在幾位老臣以後便到了偏殿。禮節性地酬酢幾句，幾位大臣便談起立太子妃一事。

韓煜站在不遠處，在這文武百官當中，隻要他能看清內裡的玄虛。幾位官員滾滾不斷地提及自家令媛如何如何，琉淵在他們當中強顏歡笑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更新，木有花花不高興。~~o(>_<)o ~~

本來，他早已發覺門口有人。琉淵挑起前擺提步進門，回身關了門，再一步一步向著他靠近。在他身後留步，雙手環上他的腰，臉貼著他的頸窩。

意義恰好與琉淵想要表達的相反，琉淵苦笑道：“隻要這天下承平，百姓安居樂業，這太子之位誰來坐都是一樣。”

這些日琉淵因為立妃一事心神不寧，措置政事也不見得有這般煩人。總有些官員成心偶然就對他提起自家令媛，書案上也會不定時呈現一幅展開的美人圖。

琉淵眉間緊蹙，天子並不曉得他說得心有所屬是誰，此時若在皇上麵前通盤托出他與柳夙羲之事，恐怕結果不堪假想。兩難之際，不知該進還是該退。

兩人視野交彙，心潮湧動，一如情竇初開的少年。視野的交彙不過一瞬，交彙過後，柳夙羲還是以笑相迎前來阿諛的官員，琉淵麵帶含笑，和中間的官員持續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