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手心手背都是肉,哪個男人遭到傷害,她都於心不忍。“狗子,這話不曉得我們做女人的該不該說?說了,聽不聽由你。”
半夜天時,她見狗子睡得像死人一樣,悄悄地下了床。從水缸裡舀了一葫蘆瓢水,倒在門臼上,然後悄悄地拉開門。她跑到凡家宅院,一口氣拔光了白果樹苗,扔到屋後的小河裡,就倉促回了家。
在縣委大院裡,有多少人因為站錯了隊,表錯了態,從那邊悄悄地拜彆。大姐這麼大的乾部說冇權就冇權了,連個讓你辯白的聲響都聽不見。還是備條後路吧,到縣裡找幾個對王書記不滿的人合計合計,一旦不勝利,一板子打下來,幾個屁股共同接受疼痛,總比由一個屁股接受疼痛要來的小些。
狗子決定采取大丫的定見。他想鯉魚跳龍門,做一個完完整全的公家人。他已經嚐到了當乾部的長處,彆看公社知青辦主任官不大,拍馬溜鬚的人還真很多,光那些城裡的吃的,喝的,用的,別緻玩藝兒冇少拿。本身家裡的三轉一響都是白兒大來的。好煙名酒,冬衣夏衫就更不消說了,連本身襠裡的伴計也冇少叨光。
心想:這一下子總該冇了階層鬥爭新意向了吧?
第7節第7節:質料
[第17章第十六章:風雲]
單憑白果樹那點事,能扳倒這個剛束縛了的老乾部嗎?這個政治上的事,狗子心中冇有底。人多力量大嘛!可內心又存有小九九。萬一一炮打響,王書記真的倒了台,不就顯不出本身的頭功了嗎?李副書記不也是老乾部嗎?他為甚麼暗底裡要與王書記唱對台戲?他為甚麼不本身挑頭,而要調撥彆人做出頭椽子?狗子不由的深思起來。政治這玩藝跟走獨木橋似的,一不謹慎就會跌跟頭。
他趴在桌上寫寫畫畫到了下半夜,質料終究寫好了。工農兵大學的餬口對他太有幫忙了,之前他哪能寫出如許的大文章?貳內心感激大姐。如果不是她的慧眼識珠,竄改了他的人生,現在他還不是一個兩眼圍著女人屁股轉的小忽略桶子,如何能夠會盯著權力和位置?盯著能讓本身獲得權位的人哩?
線路鬥爭說到底是人的鬥爭。甚麼跟線不跟人?屁話!人能夠看得見?線哪能看得見?不去跟人去跟線準得翻船。擱下筆,狗子內心鎮靜極了,身上也來了情味。爬上床,重重地壓在大丫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