溶月幾次咀嚼著她這句話,彷彿明白了甚麼。
“師父,是我殺了冥哥哥,是我孤負了他,都是我的錯。真正該死的人是我,是我害了冥哥哥。”洪寧襄顫聲道。她曉得不該在如許的日子提起柳青冥,可師父是柳青冥的表姐,當年在她還是阿誰孤苦無依的田湘兒時,如果不是柳青冥指導,她如何能夠拜入溶月仙子門下。如何能夠獲得師父的心疼和照拂?師父固然冇有指責她,可她卻不能心安理得地享用師父的寬大和諒解。
“你頓時要和九爺結婚了,這些傻話千萬不成再說。”溶月恐怕她口冇遮攔說出更驚人的話來,提示道,“嫁給九爺,是你之前的心願吧?”
十五年未見,鏡中映出的女子麵龐比之當年,添了多少成熟的風華。
“師父,對不起!”洪寧襄再也按捺不住積儲已久的心傷與慚愧,回身緊緊抱住了溶月,淚水衝出了眼眶。
“十五年前,你們在雲淩妖界的事,我都曉得。阿誰混賬固然死得不幸。但他也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,算計你入魔,逼迫你嫁給他,他一向試圖拆散你們一家,即使他再愛你,他也不該那般傷害你。難為你還念著他的好。”
“好端端地。【ㄨ】如何哭了?”溶月揉了揉她的頭髮,歎了口氣。
“佛說人間七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怨仇恨、愛分袂、求不得。”溶月想到本身的出身,歎了口氣,“不管哪一種都是苦,最苦的或許是愛而不得吧。”
“師父,這位前輩是九爺的六姑媽。”洪寧襄這才發覺本身失禮了,竟然把這尊大神忘到了一邊,趕緊也對石成瑛先容了溶月仙子。
洪寧襄當真考慮了一番,輕聲道:“師父,我曉得我這麼說,對不起九爺待我的情義。可我還是想說,如果冥哥哥活著,此生我甘願孤傲終老,也不會再嫁人。”
溶月心疼地撫著她的眼角,“你這麼說,冥兒如果聽到了,應當能含笑地府了。”
洪寧襄懸著的心漸漸落下,溶月似是猜到她在想甚麼,暖和地說:“放心吧,她既是九爺的師父。決然不管帳較這點小事。還不坐下,讓為師好都雅看。”
“傻徒兒,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。”溶月嘴上安慰,不知為何心底也出現了一股酸楚之意,上前握住了洪寧襄的手。
不管是洪寧襄,還是柳青冥,他們兩個定然都咀嚼到了這極致的苦味。或許這個傻徒兒當年能夠從魔道迴歸正道,便是因為她已經勘破了情關吧。
溶月輕撫著她的後背,柔聲道,“他和九爺是夙敵,不是你死便是我活。你在他二人之間周旋,想求得他們敦睦相處,豈是那般輕易之事?我曉得柳青冥是誌願死在你手上的,你也不必再為他的死自責,實在他死了也好,而後便再也不會毛病你和九爺了。倘若他還活著,你又能如何?你能挑選他,分開九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