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罷,就讓襄兒和琉璃伶仃呆一會兒也好。
洪寧襄摘了一朵瓊花插入鬢角,又采了一些瓊花,細心地束好,放於碑前。
“好多了。”洪寧襄牽著他的手,走到了墓碑前。
石定峰曉得柳青冥臨終前和重琉璃說過很多話,這小子定然是不想當著他的麵兒說出來。
洪寧襄自知虧欠最多的人就是兒子,現在見了他,滿腹的慚愧和欣喜湧上心頭,心中有滿腔的話想說卻不知從何提及。
她阿誰時候內心隻要石定峰,一心想著從柳青冥這裡密查諜報,天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。
柳青冥問她為何不喜好,她說她討厭殛斃,討厭血腥,討好戰亂。
洪寧襄看到重琉璃緩慢回了房間,嚴峻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些許,她抬眼看到石鳴目光灼灼地盯著本身,一句話都冇說,那眼神卻讓人有點發怵。之前冇細心看他的模樣,現在才發明,石鳴氣質有了些許竄改,多了幾分佛家的沉寂氣質,疇前那不羈的性子倒是收斂了很多。
她想說些安撫的話,張了張嘴,卻甚麼話都說不出。
兩人往回走的路上,重琉璃又想起了甚麼,道:“對了。孃親,爹爹還說了一件事。”
重琉璃從孃親的眼神中觸摸到了熟諳的和順。
重琉璃見氛圍有點難堪,他拉了拉石鳴的衣袖:“石頭哥哥,我先回房歇息了。”
他纖瘦的身形和俊美的臉頰在漫天飛舞的瓊花裡,有種與全部天下格格不入的斑斕。
至於為甚麼要向朱宸風報歉,洪寧襄天然心知肚明。
她點了點頭,牽側重琉璃的手分開。
一個白衣少年,跪在一株瓊花樹下。
重琉璃甚麼都冇做,隻是低頭坐在那邊。
他本想替孃親說兩句好話,但又把話嚥了歸去,想想還是感覺讓孃親身己化解石鳴心底的怨氣比較好。
她答覆說,因為少主需求我,少主值得我跟隨。
雲淩天宮的前麵有一座矮坡,坡下也種了幾株瓊花樹。
望著上麵雕刻的名字,她感覺渾身有點發冷。
“我冇活力。”洪寧襄摸了摸他的頭,“你爹爹臨終前都和你說了甚麼?”
洪寧襄攬住他的腦袋,聲音也有些哽咽,“琉璃……”
“孃親。”重琉璃拽了拽洪寧襄的袖子。“我曉得爹爹之前對你做了很多好事,我也很討厭爹爹那樣,但是我也曉得,爹爹有很多的苦處,爹爹實在很在乎孃親。很捨不得孃親的。孃親,此次爹爹死得很慘,他真的很不幸,你不要再生爹爹的氣,好不好?”
“孃親,我聽石頭哥哥說,這些日子你在閉關,不能打攪,以是我冇有去看你。孃親,你好些了嗎?”
洪寧襄回身麵對著墓碑,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淚珠。
他不止留給了她一個天下,也把琉璃讓給了她。
“嗯。”重琉璃雖捨不得柳青冥,但也不想孃親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