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中操琴之人歎了口氣,收了古琴,悄無聲氣地到了田湘兒跟前,將她抱在了懷裡。
俄然,一陣委宛的琴音從身後林子裡傳來。
要不是代宗主交代他必然要穩住田湘兒,吳行真想一巴掌拍醒這無知的小丫頭!這一起若不是代宗主到處護著,她早就不知被那些魔修殺了多少次。但想到她是夫人,是小石頭的孃親,現在被封印了影象,以是纔會笨拙地信賴柳青冥,還跟柳青冥那麼靠近,將來總有一天,她會曉得誰纔是真正對她好,誰纔是披著麵具的偽君子,現在還不是為代宗主鳴不平的時候。
那人腳步一頓,似是被她的話氣到了,兩隻手握緊了拳頭。
那人給了店伴計很多好處,徑直分開了,田湘兒立即跟了上去。
若真的是鬼麵哥哥,為何不親身送她?若不是他,那會是誰?
田湘兒一邊逛,一邊留意著四周的動靜。
公然,她出去冇多久,就有一個戴著灰色大氅、形跡可疑的人,走到了櫃檯前,那人手裡握著一張畫像,和櫃檯伴計說著甚麼。田湘兒假裝買東西悄悄靠了疇昔,眼角一掃,便見到那畫像上的人,公然是她!
田湘兒走上前,一把翻開了那人的大氅,那人也冇抵擋,任由她一眼看清了他的臉。
是一個麵龐清秀的年青男人,黑髮精乾地束起,不管是表麵還是氣質,都不像鬼麵哥哥。
不可,她必然要引出那人來。
等馬車進了清閒修界南部的一座城池——玉錦城時,田湘兒叫停了馬車,帶著車伕找了家堆棧吃了一頓午餐,公然午餐也非常的豐厚,田湘兒就曉得本身的行跡被人緊緊地掌控了,車伕或許不熟諳鬼麵哥哥,但是必定和阿誰暗中庇護她的人有聯絡。
田湘兒吹了一陣冷風,又時不時朝林子看了一眼,終究明白了甚麼是死要麵子活享福。
等房門一關上,田湘兒立即跳下床,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門邊,門外冇有聲音,想必車伕已經分開了。不過她若就如許出門,必定會被車伕抓到,想了想,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易容丹,這易容丹還是之前鬼麵哥哥送她的,的確是出門必備之物。
“走,當然走。”田湘兒低頭沮喪地放下簾子,跌坐到馬車裡。
車伕一臉茫然:“小女人,你說甚麼,我聽不懂。”不耐煩地磕動手裡的煙桿,“走不走?不走的話,我可要歸去跑買賣了。”
田湘兒警戒地豎起了耳朵聆聽,琴音由低轉高,由遠及近,就彷彿有人在靠近,但聲音特彆遲緩,輕柔,忽而一步步踏上雲霄,忽而緩緩降落泉底,彷彿一隻無形的手,輕撫她的臉頰,讓她不要悲傷,不要抽泣。
田湘兒固然有些驚駭,但曉得對方不會害她,大聲道:“是又如何樣!我就是想見他。你是甚麼人?我和你非親非故的,你為何一起跟蹤我?我承認,我冇甚麼法力,打不過那些短長的修士,但如果然有人欺負我,我搏命也會抵擋,大不了跟他們同歸於儘!不要覺得你庇護我,我就會感激你,你隻會讓我感覺本身很冇用,知不曉得?”
一個時候又一個時候疇昔,夜色來臨,秋風乍起,林中傳出各種百般的妖獸鳴叫。
田湘兒看到麵前已經冇了人影,暗自心驚,此人法力之高,乃至不下於鬼麵哥哥,一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