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湘兒不說話,柳青冥回身往另一個方向走,俄然一個溫軟的身子從身後抱住了他。
吳行感覺一陣稱心,對身後石定峰道:“九爺,他身上的毒已經發作了。”
趕了半日路,田湘兒累得滿頭大汗,就在一條小河邊歇腳,洗了手臉,席地坐在河邊的草地上。
小蛇歪著腦袋,點了點頭。
田湘兒大喜,“你聽得懂我說話?”
烏黑的發,青黑的臉,眼睛、鼻子、嘴巴已經流出了血絲。
“是。”吳行低低應了聲,他等這一刻好久了,手上早就籌辦好了真火符,像柳青冥如許的渣滓壓根就不該活活著上,一把火燒了他還算便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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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湘兒這纔拿出白瓷瓶,伸手敲了敲,“七七,七七?”
望著田湘兒的背影消逝在通衢絕頂,柳青冥生硬的身子一軟,跌坐在地。
柳青冥固然丹田破裂,修為儘失,但是他輔修了大量毒功鍛體之術,一身肌肉骨骼百毒不侵,又含有劇毒元氣,軀體一旦自爆,大量的毒氣立即散出,丹田當中的本命寶貝冥火蟾也跟著爆出大量藍色毒火。
她想問鬼麵哥哥另有甚麼要事,可畢竟冇有問出口。
石定峰點了點頭,看也未看柳青冥,彷彿多看一眼會臟了他的眼,拂袖走上通衢,“措置潔淨。”
兩道人影刷刷飛出樹林,吳行手裡的慈雲軟劍幾近冇如何發力,等閒就挑開了柳青冥麵上的骷髏麵具。
吳行雖有法訣護體,但也曉得柳青冥毒功短長,底子不敢硬碰,本能地退到三丈開外。
田湘兒就曉得這一招管用,滑頭一笑:“聽好了,第一個題目,鬼麵哥哥是不是很醜,以是戴著麵具不敢見人?”
吳行抬腳踹了踹,柳青冥支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。
柳青冥此次金蟬脫殼,舍了軀體,保住元神,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吧?
柳青冥渾身一僵,無聲地點了點頭。
田湘兒擦了擦眼淚,回身飛普通跑遠,恐怕下一刻會節製不住地大哭出聲。
“鬼麵哥哥,你如何了?”田湘兒大驚,她早就發明鬼麵哥哥有些不對勁,在她內心一向以為他很短長,無人能傷得了他,必定有特彆深厚的修為,但是不知為何,這一起走來,鬼麵哥哥走路都在搖擺,兩隻手也藏在袖子裡,彷彿恐怕被她發明瞭甚麼一樣。田湘兒去捉他的手腕,卻被柳青冥悄悄推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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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蛇腦袋耷拉了下去,明顯已經讓步了。
等他服了避毒丹回到原地,隻見地上滿是斷肢殘骸,這如果換了旁人碰到柳青冥的蟾毒粉早就化為血水,可見柳青冥的身材毒抗之強。遠處一點黃光消逝在天空,吳行才認識到事情的嚴峻性,如果任由柳青冥元神逃脫,恐怕遺禍無窮,當下大呼追了疇昔,“惡賊那裡逃!”
田湘兒想著鬼麵哥哥既然叮嚀了七七,它必定不會傷她的,就帶著幾分摸索地,把拇指伸了疇昔。
田湘兒紅著眼眶說,“我曉得,必然是明天你歸去替我爹孃收屍,又被那些暴徒打了是不是?”
“咯咯,好癢!”小蛇纏住了她的拇指,尾巴掃過手掌,田湘兒笑起來,但是冇多久,指頭就襲來一陣刺痛,低頭看到小蛇的細牙刺破了她的皮膚,一粒血珠滑進了蛇口,小蛇貪婪地吸著,田湘兒倉猝甩開小蛇,小蛇紋絲不動,身子更緊地纏住了她的全部手掌。